时夏顿时语塞。
陆亦宸把桌上已经不烫手的杯子喂给她,那是感冒冲剂,前晚她在泡在浴缸里睡着了,身子着了凉,半夜醒来时咳嗽了几声,他就格外介意了。
时夏摇了摇头,终究还是敌不过他强势的目光,乖乖捧起来喝下。
她舔了舔还带有苦涩味的舌头,眉间微微皱起,抬眼时满目幽怨地看着他。
“周姨今天包了小馄饨,我带了些给你,在厨房温着。”
时夏眼睛一亮,又顿了顿,“你回去了?”
陆亦宸抽走她手上的空杯,嗓音低低沉沉的,带着一丝慵懒,“回去拿些东西。”
他说的随意,时夏心里泛起了微微的内疚感,她知道的,于他而言,办公地点在别墅的书房会更方便妥当,他如今在三边跑,只辛苦了自己。
时夏拉住男人的衣袖,“再将就一下下,很快就好
了。”
拍完吊威亚的那场戏份,《宫略》就进入最后的拍摄阶段,主要是男女主之间的悲情戏份,换言之,她不用再频繁往片场跑,也不用再住在这边了。
陆亦宸原本是去厨房给她拿小馄饨的,被她这一拉住,神色一愣。
转过身来抬手碰了下她的耳朵,那儿温度比其他部位要凉一些,可被他这样一碰,温度立刻升了上来。他似乎很满意这样的变化,微垂了视线看她,刚好她也看了过来,四目交汇,彼此眼底都是光华大甚。
“别傻。”陆亦宸好笑又好气地点了点她的鼻头,“有你在,不会是将就。”
陆亦宸甚至在心底重重的叹了口气——这小傻子,没有她在的地方对他而言才会是将就。
又是晚起的一天,洗漱完毕时夏就拨通了倪子绮屋内的电话。
陆亦宸洗漱完毕从卫生间出来,看着她握着电话苦口婆心地叮嘱倪子绮,皱了皱眉头,心头微微不爽,却也没说什么。
时夏收了线,陆亦宸已经站在镜前慢条斯理地开始穿衣服,她随口一问,“你有跟邵之延联系么?”
刚才听倪子绮说联系不上邵之延,时夏总觉得奇怪,邵之延不像是会把倪子绮晾这么久的人。
“他去温哥华出差了。”陆亦宸对她的心思了然于心,补充道:“他没有不管倪子绮,否则今天的热度不会退下去那么多。大概那边他事情忙,还没来得及顾及倪子绮。”
时夏从架子上取了他的领带,陆亦宸格外自然地微屈身子,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一米九的身高,时夏脚下踩着的是平底鞋,要踮脚才能给他系。
“我感觉邵之延有意晾着倪子绮。”
陆亦宸不置可否,“晾一下她能冷静想清楚各种利弊得失,对他们未必不是件好事。”
时夏不太认同,“万一适得其反呢?”
陆亦宸闻言眉头就皱了一下,“我发现你真的很喜欢把我的话当耳边风。”
“嗯?”
他屈指轻敲她的脑袋,“把心思放在我身上,嗯?”
时夏吃了痛,撒开手不给他系领带了。
陆亦宸略一眯眼,抬手捏住她的下巴往上提,薄唇在她娇软的唇瓣上浅啄一下,“我不了解倪子绮。如果是你,我不会给你这样的机会。”
因为了解她,所以不会放她一个人胡思乱想。
时夏不动声色地扬了扬嘴角,踮脚回应他,“我也不会。”
陆亦宸失笑,抬手整理她没系完全的领带。时夏看了眼时间,觉得差不多该收拾自己了。
陆亦宸从镜子里看她,微微诧异,难得见她起晚了还这么不慌不忙。
先前有几次晚上没有了分寸把她折腾得次日起晚了,她都是手忙脚乱地收拾自己,远不像现在这样——不急不躁从容不迫的。
他不由问道:“今天拍什么戏份?”
时夏笑眯眯地卖了个关子,“不是吻戏,不是床戏。”
陆亦宸不吃她这一套,略一沉声,“具体点。”
时夏实话相告。她今天其实没有戏份,去片场是跟着武术指导老师学习,为接下来的那一场吊威亚戏份。
路欣滢电话打来的时候,时夏刚和武术指导老师告别。
松了松浑身的肌肉,她低低地倒吸一口凉气,还真是疼!
她这一场威亚戏份时间不长不短,但前前后后要在空中吊足十分钟。刚才训练的时候她就觉得后背被勒得有些紧,但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所以也就坚持了下来。不料疼痛感在结束之后会加倍侵袭。
“听说你有几天闲日子喔,我们去农家乐玩几天吧,怎么样?!”
“你消息还真通透!”时夏开了扩音,取了瓶水,喝下顿感浑身清爽,舒服得不得了,“看来景容是什么都会跟你讲啊!”
路欣滢吐了吐舌,暗自懊恼自己暴露了太多。
时夏翻阅着剧本,紧接着就听到路欣滢充满忧桑的
话,“我过几天又得入山深造了,得抓紧时间玩耍呢!”
时夏不为所动,“找景容。”
路欣滢更为幽怨了,“他跟在日理万机的你家哥哥身后,压根儿就没时间陪我!”
时夏:“…”
时夏漫不经心看着剧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