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漆、明眸善睐。
林琛雪忖了忖,说道:“如今胡人犯边,贼寇并起,是因没有可靠的武将,我听说大将军林慎行精通兵法,曾让胡人闻风丧胆。若是皇上复启用他,必能让家国安定。”
萧徇眸光微闪。
林琛雪谈论的,是个非常危险的事情,但萧徇还是温声说道:“林慎行通敌叛国,罪无可恕。更何况,新任大将熊清原已与胡人议和,七郎就不要再想着此事了。”
林琛雪:“万一是皇上错了——”
萧徇抬手,掩住她的唇。
唇上冷不防传来冰凉的触感,林琛雪愣了愣,耳根瞬间发起烧来。
萧徇:“浮躁。”
林琛雪勉强整理情绪,说道:“万一林将军是被冤枉的呢。”
萧徇:“君无戏言,皇上既已任命了熊清
原为大将军,他没有大错,是不会轻易撤换的。”
林琛雪从萧徇的话里,听出两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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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清原虽然是大将军,但如果他犯错,就能被撤换。
君无戏言,皇上已经下旨,不再复用林慎行,但如果突然发生什么特殊情况,林慎行还是有机会被启用的。
只要,萧徇一直压着阿爷案件的卷宗,通敌叛国不过也是传言,阿爷就还有机会。
林琛雪这样想,陷入沉沉思考。
萧徇能压着阿爷案件的卷宗,说明她是想帮阿爷的。
林琛雪相信萧徇,一定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所以才不能帮阿爷平反。
不管怎样,阿爷都有通敌叛国的嫌疑,萧徇在事情还没有弄清楚的情况下,贸然相救,也太危险了。
萧徇如此位高权重,朝廷上,不知有多少人等着她出错。
她定要把阿爷的事,尽快查清才行。
林琛雪兀自沉思,却没发现案几对面的萧徇正看着自己,眼中漾着零碎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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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林琛雪出了萧府,径直来到天牢门口,交给狱卒一些银子。
陆珩不像阿爷是重犯,只是关在天牢外围,要见他并不难。
林琛雪刚踏进天牢门口,只感觉阴暗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
她下意识缩了缩肩膀,有些不太舒服。
林琛雪往前走了两步,忽然有什么黑色的小东西从脚边跑过,吓得林琛雪一个退后。
狱卒笑道:“小兄弟,这是老鼠,你怎么吓成这样。”
林琛雪:“……”
林琛雪:“这里这么黑,它突然蹿出来,难怪把我吓着了。”
狱卒:“你是没见过更恐怖的。”
林琛雪微微一怔:“怎么个恐怖法?”
狱卒:“我们这里是天牢,关押的都是些重要犯人,这些人啊,平时都被绑着不能动弹,老鼠欺他们不能动,有的甚至过来啃他们的肉,他们痛得昏死过去,也无可奈何。”
林琛雪皱眉:“你们怎能如此?”
狱卒耸肩:“关在这里的,都是些罪大恶极的魔头,这也算是恶有恶报。”
林琛雪踩在脚底的柴草上,低低垂着眼,垂在身侧的手,不由得握紧了拳头。
这里还属于天牢外围,环境就已经如此恶劣。
不要说阿爷……阿爷……
要不是萧徇,阿爷可能早已经……
狱卒带着林琛雪来到最里面的一个房间内,将房门猛地推开,一声刺耳的“扎嘎——”声响起,头顶落下一大片的灰尘。
林琛雪微微一怔。
陆珩倒在发霉的柴草堆里,虽然全身是伤痕,但林琛雪敏锐的发现,这似乎都是旧伤。
陆珩最近好像并没有受到什么折磨,虽然站不起来,但精神好像还不错。
陆珩看到林琛雪,震惊的瞪大了眼睛:“小——”
狱卒已
经离开了,虽然四周无人,林琛雪也害怕隔墙有耳,急忙向陆珩打了个手势。
陆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转眼间已经是泪流满面。
林琛雪是林家最小的女儿,也是林将军捧在手心里怕摔了的。
如今林家是已经落魄到了什么境地,小七娘会亲自来天牢看望他!
陆珩瞬间一把鼻涕一把泪:“七娘,您来看老奴,真是折煞老奴了。”
林琛雪也觉得鼻尖发酸,将随身带的饭盒放在地上,直接原地坐下来。
她和陆珩聊了几句,害怕引起陆珩抗拒,说的都是些家常话题。
陆珩感动的吃着林琛雪从福林楼打包过来的新鲜饭菜。
他是河东人,福林楼专门做河东菜,陆珩已经很久没有吃到如此好吃的家乡菜了。
陆珩:“七娘,您、您为何会来看老奴?”
林琛雪:“陆叔,我想向您打听一些事。”
陆珩愣了愣。
牢房光线昏暗,四周安静的针落可闻。
林琛雪搭着陆珩的肩膀,低声道:“当时我父亲给犬戎、北狄送礼,两边礼物的数量,分别是多少?”
陆珩实在没想到林琛雪会问这个问题。
那日大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