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掉牙的半大孩童,就觉得陆云灏这个人可能有点毛病。
但陆云灏半点不觉得无趣的同姬珩讲了半天,讲宫家兄妹两因为最近那位声名鹊起的长安第一美人“安小姐”吵得不可开交,他这个未来的小舅子两边都不讨好,累的灰头土脸。
“这个安家小姐到底从哪儿蹦出来?”陆云灏终于把矛头对准了灵鹫,他舍不得得罪宫蔷又不敢得罪宫二,只能拿着无辜的灵鹫撒气,“我现在恨不得把她送出京去,要不是她韵然也不会生这么大气。”
姬珩闭着眼睛没说话,倒是坐在前边赶车的卫九听完不同意了,小声嘀咕一句道,“这心偏的,人家姑娘长得漂亮都是罪过...”
“你小声嘀咕什么呢别以为我没听见”,陆云灏在马车门上敲了一下,卫九立马闭嘴。
他也就是这么一说,自然明白完全不关人家安小姐的事,只是想来还是有些不信,“听说那日去了杏林的人都见着了?真的比韵然还生的漂亮?”
陆云灏这话完全是自己问自己,因为姬珩向来不会在这些无聊的事情上搭理他,正想说一句我有点不信,一直闭目养神的姬珩冷不丁的“嗯”了一声。
“确实。”
陆云灏:......?
愣了半晌后陆云灏这才猛地转头看向姬珩,什么确实?不是,你怎么知道?
“你见过了?”
姬珩睁开眼睛,慢悠悠吐出两个字,“不止。”
不止是什么意思?
姬珩手指轻轻的在马车窗沿上敲了一记,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开口,“还摸过了。”
陆云灏整个人像是被雷劈过一样的傻了许久,终于回过神来一下子支棱起来,
“怎么回事!”
*
姬珩与那些所谓的权贵子弟不同,如今大多数世家子弟依旧依靠门荫作威作福,姬珩却不是,就算姬家本身也是名门望族,但哪里比得上姬珩手中实打实的实权。
只不过让卫七稍微去打听打听,就能知道里边到底是什么隐情,这么一查,不但查到了灵鹫和安少恩的关系,更是将当初安少恩在平康坊说自己与灵鹫是兄妹这话都查了出来。
等陆云灏喋喋不休的终于问明白后,觉察出了不对劲。
“所以说安饶并非是那安少恩的亲妹妹,两人以后本该成婚,而安少恩本是单玢门下的弟子,前些日子攀上了楚家的小姐,又因着最近单玢得罪了你,所以将以后要娶进门的未婚妻送到了你跟前?”陆云灏眉头拧成一团,“那安饶在其中是什么身份?她知道安少恩的计划?还是被安少恩瞒在鼓里当了铺路的棋子?”
说到这事上,陆云灏倒是不犯糊涂。
姬珩想起那日伏在自己膝前的少女。
若是真的不知道,误闯了行宫又见了陌生男子,慌不迭路的跑了才是正经路子,可她不跑不躲,还敢走到他跟前来,分明从未见过他却做出如此伏低眷恋的做派,显然明知他在紫云楼是冲着他来的。
但其中还是有些蹊跷。
如若是真的心甘情愿的过来,又何须委屈害怕成那样。
想来是那张脸确实生的好,姬珩倒是还记得她满脸的泪水,还有发颤的肩膀。
“按照你的说法,这个安饶确实是冲着你来,但明显她并不愿意”,陆云灏又整理了一下这个思路,重新定义,“所以她是被逼着去见你?”
“不”,姬珩眼中浮出一丝兴味,“她是为了安少恩,不得不来见我。”
陆云灏终于听懂了。
与其说安家小姐被安少恩逼迫,不如说是她为了安少恩的前途,甘愿来见姬珩。
安少恩此人心思极深,明显是个狠辣人物,自小对他有恩的未婚妻,为了前程就能转手送人给自己换取好处,为了不落人口舌更是营造出一副不得不如此的委屈局面,最后让安饶心甘情愿的为他做事。
所以,为了安少恩,安饶愿意把自己献出去,这才在姬珩面前故作亲密,但心里到底只有一个安少恩,实在抵不住心里的难过害怕,这才哭成那样?
陆云灏终于搞清楚了所有的关系,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是该感叹安少恩此人太过凉薄,还是心疼这位安小姐用情至深,为了情郎居然可以做到这种地步?
陆云灏无语凝噎了好半天,这才与姬珩道,“既然安少恩只不过是想寻个靠山而已,如今京城里瞧上她的人多得是,你既然知道他们有备而来,那便不往里边跳了,免得惹上一身腥。”
“那怎么对得起美人哭的梨花带雨”,姬珩半点没把陆云灏的担忧放在眼里,脸上多了一丝不大正经的笑意,懒洋洋道,“美人哭成那样我都无动于衷,这若是让美人知道了,还真以为我如同坊间说的那样不行?”
外边赶车的卫九差点被自家主子一句话呛死,陆云灏也差点一口气被提上来。
给你说正事你又开这些玩笑!
眼看陆云灏要发飙,姬珩敛了脸上的玩笑,这才重新道,
“你欲与宫家结亲,你我又向来亲厚,陛下并不想看我与宫茂时相处无事风雨同舟,宫二既然要那安家小姐,我理当抢上一抢”,姬珩神色淡淡道,就像说着再平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