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上瑕疵欲裂,换在往日,谁敢当他的面说这等大逆不道之言,必定死无葬身。
而此刻,他这君上听了,却是连一句狠话都说不出来。
仅仅大华帝国眼前战局已经足够艰难,再加上北方军,君上实在想不出能挽救大华帝国的可能。
尽管此刻君上脸色阴鸷到令人发指,可李仙书却是异常的平静。
大华局势发展到这一步,他何惧君上?
“李仙书,你就真的认为换一个姓氏坐拥这天下,世家豪门弊端就能解除?未免太异想天开了!”君上冷哼不止。
“你刘姓做不到,不代表别人做不到。君上,你还是从哪儿来,回那里去比较好。至于未来如何,未来才知道!”
李仙书是个骄傲的人,骄傲到有谋逆之心,也不会埋在心里。敢当做君上的面,说出来。
“照你这么说,等于朕不回上京,就会死在北方是吧?”君上愤然反问。
李仙书脸上依旧是淡漠的神色,“若是君上不走,那就别怪仙书挟天子以令诸侯。君上,机会只有一次!”
这一刹,君上终于明白了。
李仙书也担心他这位大华君上的存在,会影响到李仙书在北方的威
信。
若是现在走,自然相安无事。若是不走,李仙书不会容许他自由的在军中出入,最好就是软禁起来,直接向北方将领表明野心。
换在往日,没几个将领敢跟着李仙书谋逆。但现在不一样,如今阎派已经反了,南诏军也是野心昭昭的攻据着大华疆土。
而大华面对两边的兵马,久久拿不到优势。
此时李仙书一旦有反意,有的是将领跟随!
到了那个时候,帝国本身的兵马,远远不如外敌。颠覆江山,已经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李仙书,你真的要一意孤行?!”
李仙书直言而道:“君上就不必试探了,大华面临的这一情况,其实不早就在你的意料之中。当年你迫不及待的要打武朝,不就是想霸占武朝,以此来扩充中枢军的势力。只是武朝这骨头,不是一般的难啃。若非是卓王败了卓牧州,恐怕中枢军已经折损过半!”
“而今这情况,已经不是你能左右的。”
君上沉默了,他独自来北方,就是想尝试下能不能挽回些什么。但得到的答案,却是最坏的情况。
一国之君该有其骄傲,你李仙书要打,那打便是。但现在,君
上不敢有这份骄傲。
见说不动,只能婉转而言,“阎派,南诏天朝,加上你北方雪原,三方大势力真有可能攻陷大华江山。但你想过没有,攻陷了之后呢?你有能耐打的过南诏军和阎派军?”
若是两股势力分开,北方雪原不惧任何人。
但两股势力相互声援,就算是大华之力也是只有抵御的份。北方雪原再强大,也打不过。
“眼下北方有两个选择,其一是坐山观虎斗,等这一战打的差不多再入场,强势吞并一方势力再争。虽然难,但并非是做不到!”
“其二,则是提前入场,与帝国联手先将阎秋水和沈楚河打败再说。但我不敢和帝国联手,这等同于与虎谋皮。能和我联手的只有一个人,君上该猜得到是谁?”
君上缓了缓气,“卓九城!”
“是他!若是君上希望第二种情况发生,最好保佑卓九城平安无事。如此的话,大华会多一些喘息的机会!”
“君上,你自己考虑吧。”
撂下话,李仙书便径直离开。对于卓云的安危,李仙书暂时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在他看来,卓九城最不该做的事,便是选择帮大华出战。
如
今又添上一笔新功劳,要面临的却是被天子堂出卖的局面。
李仙书是看太多了天子堂和君上的嘴脸,故而更不愿意效命。
而留在原处的君上缄默着,神态复杂无比。不禁的开始怀疑起自己的能力。
在位三十余年,君上不敢自称盛世明君,但也说得上兢兢业业。但大华却是走到了如此艰难的局面,却是在侧证他的失败。
但不论如何,他终究的坚持下去,那怕最终是输,也得坚持到最后。
过了一刻,君上从离开上京后首次联系刘轩,开口仅仅就一句话,‘卓九城不能有事!’
如今看来,卓九城的命对于大华而言,比沈楚河的命还值钱太多。若是还有人能救的了如今的大华,想来也就只有卓九城了。
次日中午时分,北狼皇城城门忽然大开。
身披专属于北狼皇的虎皮裘衣在北狼官员的陪同下,从北狼皇城内走了出去。
北狼,投降了!
至此,李仙书完成了当年卓九城未完成的事情,破了北狼皇朝。
也预示着,从此往后,曾经也是强盛一时的北狼皇朝从此沦为过去式。
后史书有记载,北狼皇朝的覆灭离不开两个人,一
是卓九城,打灭了北狼的根基。二为李仙书,逼迫北狼投降。
但此时,君上并未离开,而是选择留下。
他宁愿被李仙书软禁,也不回上京!
大华帝国到了今时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