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下意识地看向战老爷子,“您……知道小子是………”
“是,老夫早就将你的底细查了个一清二楚。如若不然,没有十足的把握,今日老夫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您都知道……”
“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老夫全都知道了。”战老爷子一双精明的眸子直直地看着罗清道。
“所以,您尽管知道了我其实是女子,也不同意我与将军……”
“是。”老爷子想也没想地点头,看向罗清道:“想必你自己也清楚,你与燚儿不合适。你父亲三日前刚死在燚儿的手中。尽管你大义灭亲,并不将他当做是你的父亲,但你终究是罗家的人,有些禁忌,不能碰。”
对于战老侯爷查出自己的身份,罗清很是震惊,心想或许是她不知道何时露出了马脚。
“既然侯爷知道罗清的身份,为何不直接告诉止戈,或许,他会因此疏远离我!”罗清有些疑惑地看着老爷子,这也是她迟迟不敢告诉止戈她真实身份的原因。
战家与罗家的恩怨,已经长达十年之久,怎么可能轻易地放下。
战老爷子闻言,轻声叹了一口气,道:“看来你还不够了解燚儿,如若老夫直接告诉他真相,他只会自责,自责亲手杀死你的父亲。”
罗清想到以往见到的止戈,她生气时永远是他先低头出声安慰,她不理会他时永远是他想尽一切办法让她开口。
所以,止戈一旦知道真相,或许真的会如老爷子所言。
但以止戈的性子,真的是她想甩就能甩掉他的吗?
罗清看向老爷子,心存侥幸地道:“可是您也知道止戈,像他这样的人,是我能几句话就能让他死心的吗?”
老爷子闻言,深深地蹙起眉头,一张原本就已经皱得全是褶子的脸瞬间皱成了一坨。
只听他低声喃喃道:“那可怎么办,就算那小子同意成婚,若是不死心的话老夫一辈子也甭想抱重孙子?”
“成婚?抱孙子?”罗清心中一突,猛地将这次自己被软禁的事联想到了一起,心下顿时明白了所有。
“老侯爷,止戈可是要与柳青成婚?”罗清沉声道,说出自己心中的猜测。
“女娃,你……不会不知道吧!”战老爷子眯着眼睛看着罗清道,想到某种可能,心中顿时气急。
那小子干的都是些什么事欧!
“想必战老侯爷来的时候也已经瞧见了,晚辈可是被迫待在这里的。”罗清阴恻恻地出声道。
“那臭小子不会真的……没告诉你吧!”战老爷子见罗清状态有些反常,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他纵横沙场多年,什么人都见过,自他方才第一眼见到这叫罗清的女子就知道这是个爱憎分明的。他就说他还纳闷了,臭小子都要成婚了像她这样的怎么可能还安静地窝在这个庄子里,原来是什么都还不知道啊!
那他这不是无意中…捅了马蜂窝,将自己的孙儿卖了嘛?
不行不行,还是先闪人吧!若是被那臭小子知道,那就不好了。
于是,战老爷子佯装咳嗽几声,扶额道:“老夫出来久了,有些乏了,这就先回去了。至于你与燚儿的事,先不急,不急。”
战老爷子起身,拿起拐杖走得飞快。
“战侯爷。”罗清突然出声,看着他得背影道:“你放心,止戈若是真的与柳青成婚,我罗清必定不会纠缠与他,我向你保证。”
战老爷子闻言,只觉得额间有汗,心想他这次算是办坏事了,燚儿那小子不得怨死他啊!
那他抱重孙子的心愿岂不是更加遥遥无期了。
战老爷子心里苦啊,想他已经过了耳顺之年,那柳老太傅重孙子不知道抱了几个了,而他一个都没落着。
这难道就是所谓的同人不同命?
战老爷子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一把年纪了跑得倒是挺快的。
罗清铁青着脸朝着庄子外走去,只要敢上前拦着的人皆被罗清不分轻重地揍了回去。
不是他们打不过罗清,而是他们谨记着止戈的命令,不能打。
以至于到最后,没有人再敢来拦着罗清。
罗清就这样顺利地出了庄子,果然和她想得不差,这里真的是一个乡下。
一干侍卫就这样一脸无措地看着罗清渐渐远离庄子
“老侯爷。”
其中一个侍卫单膝跪地,请罪道。
“无妨,燚儿若是怪罪下来就说是老夫逼你们放走的。”战老爷子摆手,看着罗清走远的身影自言自语道:“这雷力风行的暴脾气和心儿当年还真是如出一侧,怎么可能是罗瀚文那狗贼的孩子呢!可惜,可惜啊!”
……
罗清直接拦了个村民问了路,给了一两银子便硬是使一辆从辉安城采买好的牛车再次返回辉安城。
罗清此刻没有精力去感叹银子就是好使,也没有去吐槽拿着银子就咬的大汉的行为,只是有些失神地望着去辉安城的路。
因为每前进一步,她就里止戈更近一步,离她找止戈翻脸的事就更快一步。
难道,她和止戈之间,真的只能走到这一步吗?
一个时辰后,罗清终于看到了辉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