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石修竹的衣裳做好以后,胤礽眼馋的提前往身上套了试试。
汉服的广袖长袍,原就是宽大、飘逸,如云上散人。
虽然做的是石修竹的尺寸,穿在胤礽身上也行。
胤礽这张脸,穿汉服是极好看的。
肤白如玉、剑眉如墨,星眸鸦羽,从五官到身形,仿若九天之上的仙人。
但是,他没有束发成冠的长发,光脑门的金钱鼠尾辫,配着士人宽袍,怎么瞧怎么滑稽。
佟宛颜直接趴在桌子上大笑,眼泪都快被笑出来。
胤礽别扭的甩甩袖子,沉着脸委屈道:“孤不好看吗?”
“爷最好看。”佟宛颜捂着肚子,笑中含泪道。
胤礽脸更黑了:“你在嘲笑孤。铜镜呢?孤亲自看看,难道孤连件汉人衣裳都穿不好看?”
佟宛颜抬手给他指着方向:“夏珠把柜子重新摆了,就在那边,爷你亲自去瞧瞧。”
胤礽怒气冲冲的去找镜子,他那么好看,小颜怎么能笑他呢。
等站到人身长的镜子前时,胤礽傻眼了。
他沉默了,站的笔直一动不动。
过了好久,他委屈巴巴的喊了佟宛颜一声:“孤是大清的太子有什么办法,这鼠尾辫是祖宗留下的啊。弘昭、弘晟以后都这样!”
佟宛颜懵了,她这是把胤礽给委屈坏了?
心疼自家夫君的佟宛颜,急忙起身,双手把他给翻了个面,拉着他的手往里屋走。
“我也没说什么呀。我和爷生在大清,自然依着大清的规矩活着。汉服有汉服的美,旗装也有旗装的好。重要的是,明君治国、天下安泰,爷说是不是?”佟宛颜细声的宽慰胤礽道。
胤礽自己嫌弃头顶的金钱鼠尾辫,不是一回两回了。自她进毓庆宫以来,至少听过不下十回。
爱美的人却光着头,实在悲伤。
胤礽摸着自己的辫子,羡慕的望着满头珠翠的佟宛颜:“小颜是在安慰孤。”
“要不,我改天也做一件,穿着试给爷看?”佟宛颜道。
胤礽低头盯着佟宛颜傲人的身姿,耳朵根发红:“你不合适。还是让太子妃一个人偷偷的穿吧。也就她跟青石板一样平的身材,适合。”
佟宛颜羞恼的抬脚就往胤礽的脚面踩:“大白天的,爷胡说什么呢。爷快把衣裳脱下来,我把针脚收一收,让人送给太子妃去。”
胤礽挑眉把搭在胸前的辫子往后一甩,色气道:“小颜让孤脱衣服,孤立马脱。就算是大白天的,孤也绝不二话。”
胤礽贼不要脸,脸皮愈发的厚。
明明他试的只是外袍,里面还有裹得严严实实的里衣,偏被他说的不正经。
在脸皮厚上,佟宛颜说不过他。
所以,两手往前一伸,佟宛颜索性把胤礽给抱起来,扔到床上,拿绣着牡丹花的白色龙华,把他肩膀捆一道、脚踝捆一道。
“爷躺在床上好好歇息,我过会儿再来陪你。”佟宛颜伸手试试捆绑的松紧,免得让胤礽难受。
胤礽眉开眼笑的被困在被窝里,当个大粽子。
“这是小颜和孤玩儿的情趣吗?孤很喜欢。”明知佟宛颜不是这意思,胤礽偏要使坏浑说。
羞得佟宛颜面色通红,跟煮熟了的虾子似得。
胤礽浑说的后果,就是佟宛颜一时羞怒到忘了他被困在被子里。
过了近一个时辰,才想起来这位爷还在被子里动弹不得。
等她过去解开龙华时,胤礽已经睡着了。
仔细看他的睡颜,眼眶下一片青黑,一看便知是累的不轻。
佟宛颜叹了口气,轻手轻脚的把被子给整好,再燃一支安神香,让他好好睡上一觉。
有时候南院里过的没规矩,还不是为了让人都轻松些。
整天面对着外面的条条框框,走一步想三步,说句话都得在脑子里绕三回的,太辛苦了些。
胤礽醒来时,佟宛颜坐在窗边的桌子前,灯芯晃着暖黄的光,她低头认真的看着书。
简单的一幕,胤礽愣是看痴了。
还是佟宛颜不经意回头时,和他目光对上,才发现他醒来了。
“爷睡醒了?晚膳的时辰已经过了,吃些简单的垫垫肚子?”佟宛颜晚膳也没有吃,仅垫了几块点心。
胤礽是知道她的脾性,有他在时,她肯定等着他一同用膳。
“下两碗臊子面吧。许久没吃些简单的,正好今儿尝尝。”胤礽道。
佟宛颜摇摇头:“爷吃臊子面,我想吃浇了酸菜肉沫的宽面。”
“都是面,一样的。”胤礽起身把她手里的书拿走道:“不过,突然想吃酸的,小颜你是不是又有了?”
胤礽有点慌,弘晟还不会在地上跑,再来一个讨债儿子或者闺女,受不住啊。
佟宛颜白他一眼:“只是馋了。两三年内,我是不想再生的。弘晟那回差点儿没折腾走我半条命,一会半会缓不过来。”
胤礽讨好的捏着她手笑道:“孤想的一样。左右有弘昭、弘晟两个在,咱们还年轻,不用急着生一窝的孩子。两个男孩子撑门楣,塔娜被宠着,刚刚好。”
“孤不像大哥,让大嫂年年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