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伦岱的感觉是对了,野兽对危险有着强烈的直觉,那是它们赖以生存的本能。 鄂伦岱是个人,但他暴戾直接的脾气,活脱脱是野兽性子。 包厢的门被敲响,鄂伦岱没有多想,以为是送点心的小厮。 他头也不回的道:“进。” “六弟,这个茶楼的茶水点心味道都不错,除了贵了点。放心,今儿我请!”鄂伦岱豪爽道。 他笑容灿烂,这么爽快的模样,让佟启年有点心软。算了,过会儿下手轻点儿吧。 佟启年儒雅笑道:“大哥客气了,今儿是我请大哥,这账已经提前结了。” 不仅结了,还多给了不少。 “大哥好!”闷声闷气的声音,响在鄂伦岱耳边。 鄂伦岱皱皱眉,疑惑道:“这声音有点熟啊。” 话未说话,佟瑞塔的大脸凑到鄂伦岱面前。 鄂伦岱对所有的庶子都不喜欢,哪怕佟瑞塔的脾性对他的脾气,他对他依旧没有好脸。 “我不是你大哥。”鄂伦岱自作多情的以为佟瑞塔是和他打招呼。 佟瑞塔懒得理他:“我叫的是我自己的大哥,和你没关系。当谁都愿意和你攀亲戚似得,我阿玛就两个儿子,没的愿意多一个你。” 鄂伦岱气的胸脯起伏,拍着桌子,想和佟瑞塔打架。 他站起来怒目而瞪,佟瑞塔站直身子,比他还高一个头,臂膀更宽。 “哼。”鄂伦岱坐下了。 他不是怕打不过佟瑞塔,他是给佟启年面子。怎么也是个郡马爷,当着他面欺负他弟弟多不好。 鄂伦岱给自己找脸,但佟瑞塔不乐意啊。 佟瑞塔和佟启年对了个眼色,趁着鄂伦岱不注意,佟瑞塔上前利落的把鄂伦岱拖下椅子,给他嘴绑上布带堵住。 “呜呜呜。”鄂伦岱双手被佟瑞塔反扣住,挣扎半天动不了。 “大哥,别怪我。实在是你整天惹事,不孝还闹的天下皆知。为了元宝儿不受连累,弟弟我得让你学乖一点。”佟启年笑的和善,话里的意思和他表情南辕北辙。 鄂伦岱此时哪里会不知道,他被人坑了,还是他亲额娘默许的。 佟瑞塔深谙打人打哪儿最疼,打哪儿伤皮不伤骨。 鄂伦岱就像一个大型的沙包,被佟瑞塔打的发懵,从满身恶气,疼到无辜可怜。 有话好好说,自家人为什么要打自家人。 包厢外面不时有人故意路过,被守在门口的两个壮汉给吓跑。 他们隔着老远都能听到拳拳到肉的声音,里面挨揍的那个人真可怜。 有善心的人告知茶楼掌柜,掌柜摸着他的八字胡,让他不要管。 他的东家在揍人,他肯定是要帮着东家善后掩护的,怎么能碍着东家的事儿呢。 没错,这被鄂伦岱赞了又赞的茶楼,是佟启年开的,里面还有佟宛颜一点份子。 包厢里,佟瑞塔单方面压制的殴打鄂伦岱,有点没意思。 他还要顾忌着不能伤着他,下手一点都不爽快。 艺高人胆大的佟瑞塔,解开了捆着鄂伦岱手的绳子。 双手得了自由的鄂伦岱,像一头暴怒的狮子,和佟瑞塔互殴起来。 他有些手脚功夫,在八旗子弟里面算是能打能扛的。只看他被佟瑞塔打到现在,还能有还手之力,可见佟国纲把他教的不错。 可惜了,他遇到的是有一身蛮力,行军打仗多年死里逃生数回的佟瑞塔。 反扑的鄂伦岱,不仅没有打到佟瑞塔,反而被佟瑞塔打的更惨。 他感觉自己鼻青脸肿的,浑身没有一块好肉。 “你们为什么要打我!”鄂伦岱反抗无力后,终于想起来把自己嘴上的布条给解掉。 佟启年一乐,看来是打清醒了,可以好好说话。 “佟瑞塔,扶大哥坐下。”佟启年还是进门时的君子样,声音温和,笑容无害。 鄂伦岱打了个寒颤,不想和佟启年说话。 “今上以孝治国,奉孝至上,你对大伯不孝,难道以为只是你一个人的事?”佟启年问道。 鄂伦岱仰着脖子不服道:“当然是我一个人的事,我一人做事一人当!” “蠢。”佟启年薄唇冷道。 “你聪明,你聪明怎么不和我好好说话,上来就打我。就你这小身子板,打也打不过我,还得叫上你弟弟。”鄂伦岱嘴贱不甘心道。 佟启年冷笑,佟瑞塔护卫似得站在他身后。 “我有弟弟能帮着我,你有吗?”佟启年炫耀道。 佟瑞塔跟着道:“我帮着我哥,你有弟弟帮着你吗?” 鄂伦岱哼哼唧唧的,屁股刚坐在凳子上,立马弹起来。 他屁股刚才好像被佟瑞塔踹了一下,站着不觉得,坐下来疼的不行。 “昨天额娘回家教训了我,你们现在也打我。我知道自家人没有仇,之前你我关系处的挺好,肯定不是无缘无故的揍我一顿。难道我真的做错了?这不是关上门的事吗?我和我阿玛再吵再闹,我阿玛不在意,谁去多管啊。”鄂伦岱道。 “天真。”佟瑞塔替佟启年道。 鄂伦岱气的呼哧呼哧:“我跟你们说,你们两个别欺负我啊。” “佟瑞塔,别气坏了大哥,话得好好说。”佟启年道。 鄂伦岱站着,手撑着桌子:“最不好好说话的人是你,你弟弟都是你教坏的。人称大清之光的佟军师,一肚子坏水,我要说出去。” 佟启年斯文的端起茶盏,小啜一口:“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同宗同气连枝。倘若没有小颜,说实话我不会插手你的家事。但是,你我都是一心为了小颜好,不想她再有什么不平顺的。” 鄂伦岱垂眸:“真的会有影响吗?” “如果她嫁的不是太子,那么不会。”佟启年道。 年轻稚嫩的太子和年壮力强的皇帝,是举国欢喜之相。 但等过个几年,太子一呼百应众望所归,而帝王垂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