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不是舒穆禄大人吗?许久不见,这一见面就给我们老爷送人,恐怕不好吧。” 佟福晋拎着马鞭,气势汹汹的站到佟国柱的身后。 佟国柱得意洋洋的笑了笑,转身躲在佟福晋身后,一点不在意自己这样是不是不够男人。 舒穆禄氏是满洲著姓,其族人不必满洲八大姓少,但出类拔萃的没几个。 眼前这么庸庸碌碌几十年的老方脸,也是一样,搁祖上积德啃老的。 佟福晋年轻的时候,是多么飒爽的人物,脾气烈起来能弯弓射狼,不好相与。 舒穆禄那张四四方方的方脸,上面五官紧张的缩起来:“佟福晋也在啊。” “我们老爷在哪儿,我自然在哪儿。不然,也看不到舒穆禄大人一掷千金的豪爽。今儿我们夫妻初回京城,还得回府中打理一番。等明儿我就陪我们老爷是大人府上拜访,顺便问问舒穆禄福晋知不知道大人有这般豪气。” 佟福晋说的多么和善,简直是善解人意极了。 舒穆禄眼角抽筋的不行:“不必了,不必了。我福晋近日身子不适,佟福晋还是不用来拜访了。您家现在是京城里的香饽饽,还是别和我们家这样没出息的走动了。您二位继续逛逛,我突然头疼,得回家了。” “没出息,以后你离这种人远点儿。”佟福晋望着拔腿就跑的舒穆禄,撇嘴不屑道。 他跑的那方向,分明是醉花楼在的地方。 佟国柱讨好的将手里的糕点递到佟福晋面前:“刚出炉热乎乎的点心,你最喜欢的。老方那人,我从来不沾边的。他还想坑我说我是皇亲国戚,我可不认。我是不会给我女儿拖后腿的。” 他女儿奴的样子,让佟福晋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他不是舒穆禄吗,怎么叫老方?”佟福晋接过点心,轻轻咬了一口,确实和记忆里的一样好吃。 佟国柱咧嘴一笑:“他脸方的和劈了一半的砖头一样,就得了这么个诨名。福晋,咱们回家吧。” 这么大的人,还在自己的福晋面前没脾气,佟福晋心软的点头,准他重新回马车。 佟国柱和佟福晋今儿回京,没有告诉任何一个人。 他们都觉得自个儿挺丢脸的,这么大的人了,不仅没能给子女助力,还不停的拖后腿,把好好的一个家闹成那样,真是没脸。 依着佟启年孝顺的脾气,知道父母归家,肯定一大早带着佟瑞塔去接人。 风光的佟大人出现在哪儿,哪儿就有一片儿的待嫁闺秀偷看着。 佟国柱和佟福晋可不愿意凑那热闹,让人指指点点。 “阿玛、额娘,您二位终于回来了。” 佟启年和佟瑞塔站在侧门门口,没有错漏的准确等到他们阿玛、额娘。 佟国柱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两个儿子。 “你们知道我和你额娘今儿回来?”佟国柱震惊了。 他怎么不知道自己养的儿子那么厉害! 佟启年眼睛不眨的盯着佟福晋:“额娘,儿子不孝,让您受苦了。” 佟福晋被下了蛊的事,佟国柱知道后就修书给了佟启年。 “你最是孝顺,是额娘拖累你。还好你争气,否则这婚事都不好谈。往后,你和和硕格格要好好的,她不在意咱们家的乱,愿意下嫁给你,你可不能亏待她。”佟福晋以前还有当婆婆立威的心,现在丁点儿都没有。 佟启年鼻头酸涩,闷声闷气:“儿子知道的。嘉荣是个好女孩,我会好好对她。您长途跋涉一定累了吧,咱们先回屋休息。” “哎。”佟福晋同样眼眶微红,搭着自家儿子的手,往府内走。 佟国柱站在原地,和佟瑞塔大眼瞪小眼。 两父子都长的五大三粗,面对面的样子一点都不好看。 “你哥把你阿玛我给忘了。”佟国柱道。 “这么多年都这样,阿玛你还没习惯吗?”佟瑞塔说的话多么扎心。 佟国柱一脚往佟瑞塔腿上踹过去,佟瑞塔不躲不避。 “你是不是去趟准噶尔就傻了,不知道躲啊?”佟国柱看着佟瑞塔裤腿上留下一个灰色脚印,不禁骂道。 佟瑞塔包容的看着他阿玛:“您年纪大了,我要是躲了,您一脚踹空了闪了腰可怎么办。反正就您那么点儿力气,我压根没感觉。” 佟国柱气的横眉冷竖:“我没你这样的儿子。” “族谱上记着呢,我就是您儿子!”佟瑞塔不怵道。 和这样的儿子说话,能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佟国柱明智的转移话题:“这回回来,我谁都没告诉,你们怎么知道的?” “不难知道。大哥算算时间,额娘的病差不多养好了,他大婚在即,您们肯定要回来主事。再派人去盛京那里打听一番,知道您雇的车,就清楚了。”佟瑞塔道。 佟国柱嘶了一声:“老大这么聪明,真不像我的种。” “额娘也聪明,大概是不随您的。”佟瑞塔憨笑道。 这回,佟国柱是真心一句话不想和佟瑞塔说。 父子俩儿沉默的去了大厅,佟国柱面无表情,佟瑞塔憨厚笑着,搭配起来看着怪异又和谐。 佟福晋问了佟启年,肃亲王府准备了些什么,她这边好应对。 原本冷静的大宅院,随着佟国柱和佟福晋回来,一下子人气旺盛。 佟福晋风风火火的操办着儿子的婚姻大事,万事只想尽善尽美。虽然人是累了,但精神更好。 康熙给佟启年赐的宅子已经修缮好,佟福晋问了佟启年想住哪儿后,就不再在老宅里打转,而是去新宅子逛了几次。 因为嘉荣和硕格格拒了康熙赐的郡主府,佟启年的子爵府占地极大。有些不合规矩的院子,先封了一部分。总归他有的是机会往上升,以后解开封条就行,不必重新另赐府邸,能给户部省一大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