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礽见她脸色瞬间黯淡,满心不屑。 让你们一个个往毓庆宫里钻,看到孤跟看到金子似得,两眼放光。 争吧争吧,都争个头破血流去。 “好了,用膳吧。你不必多想,孤只是随口问问。”胤礽继续往李佳氏心头上扎刀,却做出云淡风轻的模样。 李佳氏吞着几乎要从喉咙里喷出的血,强颜欢笑道:“爷说的是哪儿的话,妾身会和唐妹妹好好相处的。爷来的迟,可饿了,不若传膳吧。” 胤礽点点头,默许她的话。 得了吩咐,候在外面的奴才端着菜肴,鱼贯而入。 望着桌子上满当当的菜,李佳氏自信的等着胤礽的反应。 这些都是当年孝诚仁皇后爱吃的,只要胤礽一问,她能立马接上话。 然后,陪着胤礽感怀感怀过去,她们之间的情分必然会愈发深厚。 “这菜肴是你做的?”胤礽闻着扑鼻而来的甜味,眉头紧皱。 李佳氏温柔的笑着,声音轻柔:“妾身的手艺上不得台面,只是同厨房说了几嘴。爷,您尝尝,这些菜可合您的胃口。” “不必了。德顺,去问问佟侧福晋那儿还有没有多的菜,给孤端些过来。”胤礽皱眉道。 李佳氏诧异的看着胤礽,她不知道怎么他会是这样的反应。 “爷,天也晚了,不必去麻烦佟姐姐了吧?您若是不喜欢这些菜色,妾身再让厨房做就是了。”李佳氏怎么会让德顺过去。 她镇定的样子,愈发让胤礽反感。 “再做?孤是要饿着吗?”胤礽直接怼了回去。 李佳氏被喷的狗血淋头:“爷……” “厨房不知孤今儿会过来?”胤礽忽然问道。 “是妾身私自决定的。原想着这些菜爷会喜欢,好给爷一个惊喜。谁知倒是妾身做错了事儿,让爷不开心了。”李佳氏柔柔道。 换做其他人,在这样的温言柔语之下,早被攻克的心软如水。 胤礽反行其道,脸更黑了:“赫舍里氏给你送的嬷嬷,用的可还顺手?” “爷,您?”李佳氏惊了。 “你们那些小聪明别在孤面前使,额娘从来不喜甜食,把你从赫舍里氏那儿学的全忘了。你是孤的侧福晋,只要你乖巧听话,孤不会亏待你。但你若是把那些小聪明耍到爷头上,爷不会饶过你!” 胤礽冷漠的警告着李佳氏,他的柔情似乎只能给佟宛颜。 对别的人,他永远是高高在上的太子爷,俯瞰众生。 李佳氏被吓坏了,她跪在地上:“爷,妾身知错了。以后妾身定然不会胡乱行事,您莫要厌弃妾身。妾身只是想更贴心些,未曾想聪明反被聪明误,让人陷害了去……” “够了,你是在指责孤的母家吗?行了,你先吃罢,孤不是不通人情的。孤去隔壁歇会儿,你不必来打扰。” 胤礽说完,起身去了隔壁屋子。 李佳氏坐在位子上,眼泪簌簌落下。 “赫舍里氏,你们是故意的。” 李佳氏多聪明的一个人啊,转念一想,就猜出了索额图的用意。投石问路,她就是这个石头。 如果胤礽念旧情,他们可以立马送上个和赫舍里皇后一样的女孩儿。如果胤礽对此不在意,他们就不走这条路。 李佳氏一口贝齿咬的咯吱响,胤礽到了隔壁躺倒就睡着了。 德顺从佟宛颜那儿端回来一盆热辣的毛血旺时,李佳氏的眼睛都看直了。 辛辣的味道奔涌的往她鼻尖冲去,她肚子忽然疼痛起来。 熟悉的感觉,令她皱起眉头。 “侧福晋,您的小日子来了。” 躲到里间更衣的李佳氏,听到这话彻底绝望了。 她还想着过会儿侍寝时,靠着床间手段让胤礽对她柔和些。 现在,什么都完了! “银秀,我明明还有半个月,怎么会今儿来。”李佳氏压着嗓子,质问着她从家中带来的宫女。 银秀很无奈,这个也不是她能控制的。 “大概是您方才甜食吃多了。”银秀把原因全推到吃食上面。 李佳氏蹙起眉头,突然没了胃口:“应当是吧。” 没有李佳氏被追究责任,银秀不禁松了口气。 “侧福晋,这事儿要告诉太子爷吗?”银秀捂着嘴,在李佳氏耳边小声道,生怕吵醒了胤礽。 李佳氏眉目一凛:“不必。爷瞧着累了,咱们不要去打扰。” 冠冕堂皇的话,她说的心虚。 于是,她又道:“昨儿爷已经没在我院子里,今儿若是走了,以后指不定这院子就成了冷僻之地。无论如何,必须要把今儿给糊弄过去。” 李佳氏的话,不巧被胤礽听的清清楚楚。 他张口打了个呵欠,寻个舒服的位置,继续睡下。 她们愿意掩耳盗铃,他就好心配合下吧。 胤礽在北院歇了一夜,隔壁的唐氏、范氏气的眼睛都红了。 她们在毓庆宫一个月了,还是清白之身。凭什么她李佳氏一来,就占了太子爷。 许久未曾睡个囫囵觉,胤礽醒来时,头还有些晕。 当看着李佳氏妆面精致的站在他床前,笑盈盈的探过头来,他活像撞见了鬼。 他习惯了每天早上醒来,看着佟宛颜吹弹可破的娇嫩容颜,而不是脂粉满脸的。 “爷,妾身伺候您更衣。”李佳氏在胤礽面前,永远像是一汪清泉,让人生不起反感。 胤礽深知后院的女人都是李佳氏这样,他不能永远对她避之不及。 康熙的警告时刻在他耳边提醒着,他不能过了,他不过了! 张开双臂,胤礽由着李佳氏为他更衣:“昨儿孤睡过去了,误了你的洞房。今儿晚上,孤会赔你的。” 李佳氏眉目间喜意跃出:“这是妾身应当的。” 她庆幸着胤礽没有就此厌弃她,还愿意再给她一个洞房花烛夜。 捂着腹部,她不禁又暗恼赫舍里氏出的馊主意。 “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