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日子,咱们不知道还能过多久。”佟宛颜安静的靠在胤礽肩上,少有的静谧。 她清楚的知道,随着康熙二十九年的到来,这池水将愈发的浑浊。 胤礽不知道她在紧张什么,他捏紧她的手:“不论过多久,孤都是今日这话。无论风雨,孤只携手你一人。” “嗯,我也是。” 两位主子关系和好如初,最高兴的莫过于底下奴才。 南院的奴才们,一改前些日子的小心翼翼,齐刷刷的挺起胸脯昂起头。 远在承乾宫的皇贵妃,得知两人和好如初后,心情大喜。 她现在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佟宛颜的身上,佟宛颜是她延续的命。 大悲大喜之下,皇贵妃刚有起色的身子,又衰败下去。 整个太医院的太医,在康熙的怒火下倾巢而出。 一个个用尽学识,也只能摇摇头,说句时日无多。 阎王要人三更死,他们留不到五更。 皇贵妃心知自己的状况,她渐渐收拢手里的暗线,打算把这些人一分为二,一半给佟宛颜,一半给胤禛。 与此同时,大福晋生的二格格,正好满月了。 二格格终究是大阿哥的嫡女,正经皇家血脉。 康熙怀着为皇贵妃冲喜的心思,暗示大阿哥大办这场满月礼。 都说刚出生的孩子灵气多,许是能让皇贵妃松快些。 佟宛颜得了大福晋递来的请帖,立马跑去找胤礽。 “爷,大阿哥家的二格格满月礼,我还是不去了。”佟宛颜皱着眉,焦心道。 胤礽手抚平她的眉心:“怎么了?大嫂为人不错,是可相交的。” “大福晋为人如何,我是不知道。可我知道,大福晋那儿请的肯定都是嫡福晋。我即便是去了,也是和侧室们坐在一起。高不成低不就,我不愿意那样。再者说了,我模样娇美的,一瞧就是个狐媚子。大福晋见了我,定然不开心。” 胤礽戳着她鼓起的腮帮子:“有这么夸自己好看的吗?她们不喜欢你又如何,你是孤的侧福晋,以后她们见着你都是得行礼的。” “那也是以后的事儿。爷,我必须要去了吗?她们各个儿心里算计颇深,我万一被忽悠了还不自知。回过头来做了影响爷的事儿,岂不是万死难辞。”佟宛颜认真道。 大阿哥和太子之争早有苗头,以大阿哥在武将里的威信,他的朝中势力不浅。 这次满月礼,大阿哥定会请许多宗亲、大臣,好就此拉拢关系。 胤礽伸手抱着她的脑袋,晃了晃。 “爷,你干嘛呢?”佟宛颜被晃的发懵。 胤礽望着她晕乎乎的眼睛,忍俊不禁道:“孤想听听你脑子里有没有水的声音。你啊,整天都想些什么呢。外面那些争斗的事儿,有孤替你挡着。只要孤一天是太子,就没有人敢在你身上动脑筋。储君,储君,孤是君,他们是臣,你可知道?” 正是如此,唐氏、范氏被胤礽在新婚之夜颜面扫尽时,只敢在自身找原因。胤礽是她们的天,是她们的主,胤礽是不会有错的。 帝王之位,至高无上,她们能伺候胤礽,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佟宛颜愣了半晌,转过弯来。 是了,太子和其他阿哥们不同。 如果她是别人家的侧福晋,指不定脸面被搁地上踩多少回。但她是太子侧福晋,是储君的侧室,同样是他们的主。 “爷真厉害。那我让春雀去回一声。不论如何,咱们毓庆宫得去些人的。”佟宛颜殷勤的替胤礽捏肩捶背。 狗腿成这样,胤礽着实难以置评。 享受着意料之外的服侍,胤礽翘着腿眯着眼,舒服的哼哼道:“往左边捶捶,再往下一点,力气轻了,哎哎哎,重了重了。” 佟宛颜累的满头大汗、小手通红,突然定睛对上胤礽戏谑的眼神,她撂挑子了。 “你故意的!”佟宛颜炸毛了。 胤礽亲亲她的手:“孤被你一个人独占,就想换些捶背捏肩还不行?” 佟宛颜哪能和胤礽比脸皮厚,她甩甩小手,气哼哼的跑远了。 胤礽拿她没办法,只能起身在后面跟着。 他这个小祖宗,胆子比天还大。 胤褆为他的二格格办满月酒的时候,果不其然,大操大办,热闹非凡。 康熙的儿子里,如今只有他一个有子嗣。 不论是宗室还是大臣,各个捧着贺礼,满怀真诚的送过来。 胤褆已经在宫外开了府,趁着这个好时机,佟宛颜又得以跑出宫见见世面。 佟宛颜去的不早不迟,大阿哥府上已经到了不少人。 不巧的是,佟夫人刚下轿。 两帮人马撞在一起,佟宛颜有些尴尬。 “奴才见过侧福晋。”佟夫人恭敬的向佟宛颜行礼。 她眼里的情绪太复杂,有痛苦、憎恨,还有一丝疼爱。 佟宛颜微微颔首,主动先走进大阿哥府,和佟夫人错开。 过往的恩怨情仇,她不想沾,也没有能力去沾。 佟夫人心情百转的跟着大阿哥府的婢女,走向她的席面。 她身份不高,能被邀请过来,是沾了佟启年和佟宛颜的面子情。 一个是帝王跟前的新宠臣,一个是太子的第一侧福晋,往后都是前途无量的人物。 佟宛颜走进内院,笑容温婉的对大福晋微微颔首:“恭喜大福晋喜得贵女。” 二格格被大福晋抱在怀里,她顺势瞧了一眼,夸道:“二格格长的真好看,像是天上的玉女一般。” 大福晋笑容端庄,爽利道:“承侧福晋的吉言。宗室福晋们你大概还认识不全吧,我带你去认识认识。” 没人会在太子侧福晋面前端着,尤其是在没有太子妃的状况下。 论交际,佟宛颜不是一把好手,做不来长袖善舞的事。 但好就好在她安分,不让这群嫡福晋们反感。 一个貌美乖巧,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