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听到她的出身,没人能无动于衷。
只要是华国人,没有人不知道纪氏银行代表着什么。往常有类似情况,只要她一报上名头,对方百分之一百会惊慌失措和她道歉,表示自己狗眼没看清人。这人对她这样无礼,她可不能随便就原谅她了。
“所以呢?”
纪云端的思绪被江络冷冰冰的一句话打断,她在原地愣了几秒,随即脸一下子涨得通红。
纪云端活了二十年,被人捧了二十年,第一次见到对她冷得跟块石头似的人,当场气得快炸了,只是她的家教不容许她在公共场所撒泼,翻了个白眼,扭头又指了个工作人员。
纪云端从停车场过来短短一段时间,就给人添了不少麻烦,其他人工看这耻高气扬的大小姐吃了个瘪,心里忍不住暗爽,但也有点为江络担心。
虽然有都知道荣秦艽是隐世高人,但是跟纪家碰上也不知道会怎样,说不定还会引起巨大纷争——
要不说做媒体类的,脑洞都巨大,一出大戏都快脑补出来了。
江络不用化妆,乐得清闲,打着瞌睡等工作人员叫她上台。纪云端没想到她竟然就是自己的对手,看她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嘲讽道:“你是长得有多见不得人,来参加个节目,脸都不敢露?”
江络打了个哈欠,懒得搭理她。
纪云端一拳打了个空气,心里一口气不上不下,差点没憋过气去。
等民间藏主已经介绍完自己带来的藏品,一个云朝的青花瓷花瓶,主持人便将花瓶送到两位选手面前供她
们品鉴。
纪云端本来参加这个节目,只是因为听说宿家的老太太喜欢这类东西,想给她留个好印象,没怎么上心,但现在她满脑子都想着要给江络一个下马威,打起了十二般精神。
纪云端从小就在古董堆里长大,对这类东西眼光挺毒,看了几眼就察觉出不对,拿着放大镜正要仔细观察,旁边江络忽然直起身,按了铃。
这人甚至都没有碰过这个花瓶!
纪云端心中冷笑,心想江络肯定是瞎猜,主持人也有些迟疑:“荣小姐,您心里已经有答案了?”
“假的,”江络道,“这花瓶顶多有三五十年历史,大概是上世纪八十年代左右仿的。”
瞎猜一个答案也就算了,还连着年份一起猜。
纪云端冷冷地看着江络,见她一副镇定样子,心里觉得好笑得很,都不需要她做什么,这人就在台上自己给自己丢人了。
主持人重复了一遍江络答案,看向专家团,却意外在专家团脸上看到惊喜表情。万老作为专家团代表,站起来道:“恭喜荣小姐,回答正确!这个花瓶确实是上世纪八十年代的仿品。”
什——
纪云端猛地扭头看向江络,因为蒙着面纱,看不清对方表情,她甚至都不清楚对方是不是真的侥幸。纪云端心里有点没底,紧接着上第二件藏品,这个比较容易,纪云端没看几眼就抢答:“真的!”
回答正确。
纪云端松了口气,得意地瞟了江络一眼。
第三件藏品,是一块血玉。
玉色通透,血丝澄澈,是好东西,然而江络盯着那块玉看了许久,忽然看出些不对。初始世界虽然是低魔世界,没有鬼神之说,但既然还有些灵气存在,偶尔也会出些不合常理的玄学之事。江络看着那血玉上面,分明有丝丝缕缕黑气缭绕。
她抬起眼睛,血玉的主人是个干瘦男人,照他的话说,这块玉是他的传家宝,传了好些年了,只是一直没想到鉴定。
纪云端把那块玉翻来覆去看了几遍,正要给出答案,玉忽然被抽走。她不满道:“你干什么?”
她担心被江络抢先,正要匆忙说出答案,却中途被江络打断:“这位先生,你的玉,来路可不怎么正吧?”
“你突然
瞎说什么?”纪云端觉得江络简直有毛病。
干瘦男人也一副“你别无理取闹”地看着江络:“荣小姐,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瞎说,这块玉可是我曾曾曾祖父传下来的,怎么来路不正了?”
“玉色虽然通透,但是对着灯光仔细看,能看出里面血丝滞涩,似有怨气。”年轻女人穿着一身白,分明有灯光照着,却莫名给人种鬼气森森感,“年份挺远,但是一看就是刚出土的玩意儿——是从哪个墓里盗出来的?”
干瘦男人脸色瞬间变了。
万老为首的专家团面色凝重起来,下面导演更是满头大汗,他这档节目环节简单,节奏慢,不容易出问题,三年来一直安安稳稳,结果头一次出事,就是这种大事。
心里一阵阵后怕。
央视作为主流电视台,地位高,做事也最需谨慎。如果到时候被盗的墓被发现,这块血玉的来源被查出来,让大众知道盗墓贼。在央视的藏宝节目上完好无损地转了一圈——
导演屁股底下这凳子怕就要不保了。
一面让人赶忙报警,一面让人叫保安按住赵先生,甭管是真是假,还得让警察来看。事已至此,节目肯定是录不下去了。
纪云端顾不上别的,不可置信道:“你到底怎么看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