络平台一起瞬间把剧下线了,就连《夜行》的官博在发布一条简单概括为“主演作死不干其他主创屁事”的声明之后也连夜跑路。卫视和主创能脱得了关系,两边公司就没这么简单脱身了。
赵宜楠是星耀元年旧派系近年主捧,她一凉,跟着砂糖团凉,再跟着旧派系也要凉。
至于谢氏娱乐,那更不用说,本来还指望着《夜行》能填补点亏空,现在别说填补亏空了,这一凉,不仅捞不回钱,还得欠一屁股债。旧派系和谢氏两边也不管了,眼看着都得凉,光脚的不怕光脚的,撕得鸡毛乱飞。
“据说为了谁多分摊点债务,谢圭和王树人直接在谢氏门口打了起来,旁边围了一圈银行经理,债券主人,还有和谢氏签对赌协议的那家公司——据说对方看谢氏不像是能撑得下来的,准备趁天还没热让他赶紧把公司叫出来。”江络下飞机的时候手机全是未接来电,她鬼使神差先接了宿容的,对方也不知道从哪听说她差点出车祸的消息,最开始声音都带着颤,听她保证几句自己没事,才转过话头,跟她说她还在飞机上时发生的事。
江络嘴角带着笑:“你知道得这么详细?”
“圈内人今晚都在吃瓜,”宿容说,“谢氏也不是小公司,但是应该撑不了几天了。”
江络心情颇好地笑了一声,宿容对着话筒正想说什么,她懒洋洋地道:“等一下,我有个电话进来。”
“好。”他语气
是少见的,独属于她的温柔 ,“不急。”
江络等了几秒才接通进来的电话,是沈清隽,对方就说了一句话,她脸上懒洋洋的神情消失:“你说什么?”
医院里充斥着浓烈的消毒水味,很难闻。
金秘书出于人道主义关怀,在周围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叫了救护车,还陪着失魂落魄的江母来了医院。
江母双眼呆滞地坐在手术室外,旁边站着两个警察,是准备带她去做协助调查的。自从江建华被推进去已经过了三四个小时,手术室上的红灯就没有熄灭过,江母盯着那个红灯,好像要看出什么花来。耳畔还响着江玥给她打电话时的哭嚎,刚才江建华倒下去时候的青涨脸色在她眼前不住闪过,随即逐渐地和不知道多少年前,那个女人死在她面前的样子重合在了一起。
她是看着那个名字里有夏的女人被车轧死的。
在死前,那个女人似乎看到了她,死死地盯着她,眼睛里好像有血,她张开流着血的嘴,似乎说了什么话。
江母猛的站起来,低低地尖叫一声,两个警察警惕地看向她,就在这时,手术室的灯终于熄灭了。
江母满怀希冀地看向手术室的门,心里寻思着灯江建华醒了,他们再想想办法,小玥才十几岁呢,不能毁在这了。
穿着手术服的医生出来:“病人家属呢?”
“这!”江母冲上去,“大夫,他怎么样了?”
医生目光凝在她脸上,摇了摇头:“我们尽力了。”
江母开始颤抖,从嘴唇开始,再到手,然后是整个人:“什什么叫你们尽力了?”
她一把抓住医生的手:“你们这些庸医,送过来的时候人还好好的——”
医生挥开她的手,冷冷道:“送过来的时候瞳孔都散了,脑溢血,病人本来就有心血管毛病,这些天大概是思虑过重,加上今天刺激太大——你是他家属吧,这毛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怎么还能让人累成这样?”
江建华死了?
江建华怎么能死呢?他死了小玥怎么办,三百万怎么办,她以后怎么办?
江母恍恍惚惚地看向医生背后,这么多年来一直像是一座大山一样支撑着江家的人此时躺在窄小的病床上,脸上蒙
着一块白布,毫无生气,露在外面的一小块皮肤紫得不可思议,人的皮肤怎么能变成这种颜色?
她终于想起来那个女人当初说的是什么了。
她说——“你们,都会有报应的。”
江母在原地站了足足五分钟,然后忽然抓着自己的头发,又哭又笑地尖叫起来。
“江建华死了?”
江络握着手机,谢家人出事的时候她还能笑两声,但听到这句话,却只觉得荒诞。
那个从小对她动辄打骂,似乎永远看她不顺眼,总是高高在上,颇气指使的江建华,就这么死了?
江家父母在她悲惨的童年里实在留下了浓墨重彩一笔,最开始几个快穿世界,午夜梦回之间,或者胃疼的时候都会想起他们恶毒的嘴脸,然后一晚上一晚上睡不着。后来她经历多了,也逐渐学会了不把这几个角色放在心上,回来之后看到他们心里毫无波动,没什么特殊感情。
她本来以为这辈子和他们就是两条偶尔交叉的平行线,他们惹上门,她就打回去,如果不招惹她,也不会刻意干什么。
但是唯一没有想到的是,江建华竟然就这么永远地消失了。
她本来以为自己该高兴的,但事实是,她脸色难看到拿行李过来的周盼都吓了一跳:“络络,你没事吧?”
“没事。”江玥的嗓子有点干涩,问沈清隽道,“葬礼是什么时候?”
沈清隽道:“江玥在警局里,他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