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胡教授办公室。
纪与臣心虚地在门外绕来绕去,不敢敲门。有认识他的学生路过,见他这副样子,奇道:“出什么大事了,你这么愁眉苦脸?”
纪与臣唉声叹气道:“我把老头的事给办坏了。”
那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揣测着说:“胡教授平日这么宠你,办坏点小事应该不是什么问题?”
问题就出在他办坏的不是小事啊。
纪与臣摆了摆手,表示这事一时半会说不清,推开门,硬着头皮走进去:“我回来了。”
胡教授看见他,眼睛一亮:“她答应没?”
纪与臣不会撒谎,眼神飘移:“没......她说什么混娱乐圈很忙,没空参加比赛。”
胡教授带了纪与臣好几年,眼神一动,就知道他要说什么话。
胡教授眯起眼睛:“她真是这么说的?”
纪与臣负隅顽抗几句,最后还是不得不招了:“我没来得及跟她说这事。”
见胡教授白花花的眉毛一下子跳起来,纪与臣嘴硬地解释:“我是看在她是我未来师妹的份上才多说了几句,老师你说她傻不傻,娱乐圈哪是这么好混的,哪里比得上好好读书搞学术——老师,你干嘛?”
胡教授年纪大,但是脑袋还灵活得很,听到这就知道这小子干了什么蠢事,跟变魔术似的从办公桌底下掏出一个鸡毛掸子:“你个混账玩意儿!我是让你去劝学的吗?”
纪与臣抱头逃窜,胡教授跟在后面追:“我之前跟你说什么来着?各人有各人的活法,别试图用你的脑子去揣测别人在想什么,是,我是可惜她一个好苗子从此可能和学术无缘,但是也没想着硬把她绑来搞学术。”
纪与臣停下来,一脸迷茫:“那为什么你还要让我去找她?”
就让江络自由自在闯荡娱乐圈不就好了,干嘛还废这么大心思。
胡教授也跟着站住,拿鸡毛掸子撑着自己身体,语重心长道:“因为她还年轻。”
十八岁不到的小姑娘,太年轻了,可能还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什么。胡教授能做的就是,在他还没老死之前多给这小姑娘一个机会,免得过了十年二十年的,后悔就来不及了。
纪与臣挠头:“我怎么听不懂?”
胡教授吹胡子瞪眼道:“你也就会做两道题了,能听懂什么?滚吧滚吧,这么点事还得我自己上场。”
纪与臣虽然一头雾水,但知道自己逃过一劫,怕再留又勾起胡教授怒火,忙不迭地跑了。
江络接到胡教授电话,那边上来就说:“抱歉啊小江,我那学生不大会说话,要是有什么误会的,我替他给你道歉了。”
人七老八十、德高望重的老教授给她道歉,江络哪能真接受啊,这简直损功德,忙说不敢。
胡教授说:“我也不跟你绕圈子了,我们少年班因为很多学生都会去参加国际上的比赛或者研讨会,所以算分方式和普通本科不一样,是走的学分制,平时出勤率虽然也算分,但是不占大头。”
江络听着,眼睛也隐隐亮了起来。
老教授的意思,是她上学的事还能有转机?
江络说:“所以说,这些课外的活动也能算学分?”
胡教授点头:“就是这样。”
这倒是和艺术类学校有些类似。
娱乐圈也有很多童星出身,考上科班的艺人,当然没空像普通学生一样天天出勤,这种情况下,拍戏或者接广告也能算进学分,攒满一定学分依然可以拿毕业证。
胡教授见她沉默,还以为是紧张了,说:“你也别太有压力,不如这样,三月种有个应用数学研讨会,在温哥华开的,你要是不介意的话可以作为我的助手,能算学分,也能顺便见见世面。”
柳暗花明又一春。
江络还以为自己得扛着个高中学历,等糊了才有空去上学呢。
三月中,应该也撞不上公演时间。江络说:“那等您日子定下来了通知我。”
她挂上电话,松了口气。
回去练习,周盼看她冷冰冰的脸上都多了分笑意,奇道:“发生什么好事了?”
江络笑笑,刚想说话,旁边宋怡插嘴道:“可别是小情人打电话来了吧?”
江络拉拉链的手一顿,抬起头,脸上又带了丝冰霜:“造谣传谣,五百人以上可是能判刑的。”
她余光扫了眼旁边正在录制的摄像头,意思不言而喻。宋怡冷笑一声,说:“心虚也别嘴硬吧,你一天到晚请假往外跑,没点什么事情,谁信啊?”
周盼眉毛一横,她是清楚每次江络出厂真的是去搬砖的,上前一步:“宋怡,你不要瞎说八道。”
“离我远点,”宋怡白她,伸手推她一把,“凑这么近,看着都烦。”
“宋怡,”江络的声音沉了几个度,“过了。”
她不想和这人一般见识,但是她一而再再而三来招惹她,也不乖她生气。
宋怡一个纸老虎,看江络真要发火的意思,有点怂,她的队友见势不对,眼睛一红道:“江络,小怡她只是性子直,你别太怪她呀。”
宋怡还嘴硬道:“你拉我干什么,总归她不敢真上手打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