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都这个时辰了,估计她在睡觉。
他叹了一口气,又重新躺下。
“不听——”
完了,他都挂念得出幻听了。
“不听——你睡了吗?”
不听一顿,蓦地坐了起来,探头往窗户那看,果然看见窗户纸上映出一个脑袋来。
这个影子他看了百遍,想了千遍,怎么可能认不出来。
他几乎是瞬间移行到窗边,伸手就将窗户推开。
阿璃还正鬼鬼祟祟地打算叫第三遍,脑袋刚凑过去,窗户突然就开了,直接拍在她的脸
上。
“啊!”
一声痛叫,门口那的仆人立刻问道,“厉公子,您怎么了?”
不听不耐烦道,“没事。”
大概是他太凶,外面的人没敢吱声了。
不听没看见阿璃,探身低头,就见阿璃蹲在地上直捂脸,“阿璃你怎么了?”
阿璃恼怒道,“你下次动作能不能慢点!”
不听一笑,“好。”
这一笑也太过明朗了,也不知道他泡的药浴有什么奇效,一扫不听的丧气,人都爽朗起来了。
阿璃收起色心,忽然发现怀里抱的猫不见了,估计是刚才她挨窗户痛揍时没留意给跑了。
大半夜摸到这结果猫没了,那她岂不是白来。
不听见她低头到处看,问道,“你在找什么?”
“猫先生。”阿璃说道,“它说话我听不懂,本想找你问问,结果猫跑了。”
“它说什么了?”
“我要是听得懂还用得着找你。”阿璃都要被气笑了,“睡吧,没事了。”
不听拽住她的胳膊,“那先生半夜找你做什么?”
阿璃说道,“它带我去了一个地方,那里有个很厉害的阵法,但我进不去。阵法里面……好像有个女人在哭。”
她还没说完,就见不听已经跳了出来,二话不说就道,“带我去看看。”
阿璃想拒绝,但不听却在往外走,似乎十分兴奋。她皱眉,“你这么高兴做什么?”
不听的声音已是有些高扬,脸上看起来更是明朗了,“我想起了我们在一起的时候。”
阿璃微愣。
她总算是知道自己这半个月来总觉得比以前更孤单是为什么了。
因为不听不在身边。
不但是这五年,甚至是以前,也从来没有人这样陪在她的身边,一直听她说话,总会看着她笑,仿佛她的一切都是好的。
她发脾气了不听会听着,难过了他会抱住她。
有了想要使小性子的人,她的笑和哭和害怕都不用掩饰。
白无名说的不对,不是她带着不听,明明是不听在包容着她。
越想,心就越软。
其实如果两个互相喜欢的人一起面对生死,又何尝不可?
可阿璃觉得自己的想法太自私了。
不听本就不该卷入这场即将发生的大战中。
以前沧澜阁就能在仙魔大战中独善其身,她相信如今再生战争,厉家仍有能力做到。
阿璃看着紧抓着她的手在前面带路的不听,终于回神,“你走错路了!”
说罢,她一个箭步走在前面,反拉着不听转了个方向。
她想要松手,可不听仍紧握着,竟是异常温暖。
阿璃领他到了那阵法所在的地方,站在刚刚标记的地上,寻了大概位置指着那说道,“就在这,能听见一个女人的声音。”
不听贴耳去听,“没有。”
“没有?”阿璃蹙眉,贴耳跟他一块听,“明明有。”
不听认真听了会,“真的没有。”
要不是不听从来不骗她,她还真的不相信。
难道只有她能听见女人的声音?
莫非她又被谁下了聆听咒?就像在沧澜阁时,秦愫白给她下的那种咒术?
否则孔雀谷每日往来那么多人,就没人听见过?
阿璃顿觉奇怪,又觉心里发毛,她该不会又是被谁盯上了,要解孔雀谷什么惊天秘闻了吧。
知道太多秘密会死的,她真的真的不想惹上这些事了。
想罢,阿璃觉得自己又在给自己下了什么天定的诅咒……
她打了个寒噤,见不听在空中摸着,问道,“你在找什么?”
“找门,虽然我听不见,但好像能感觉得到这阵法的位置。”
“位置?”阿璃这已经是第三次来了,可是并没有发现。
她也依样画葫芦,但还是没有摸出点门道来。
“在这,但我打不开。”
阿璃看见他的手指都已经有些微陷,仿佛被什么东西夹住了,一使劲就见手指上的肉陷得更深,他仍在不断用力,连指节都变白,夹得都不见了血色,可他还在用力掰扯。
“别开了。”阿璃捉了他的手放下,“我们打不开的,还是去抓猫吧。”
不听问道,“先生可以?”
“应该可以,否则它带我们来这里做什么。走了,我去找猫。”
见她没加上个“们”字,不听跟了过去,“你听不懂它说话,得带上我。”
阿璃发现不听的性格又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