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你为什么跟我生气?和那枚咬痕有关系吗?”
乔惟肖也不知自己是该放松还是紧张,动了动嘴唇,正要说是阳煦昨晚梦游标记了他时,阳煦又自言自语似的小声道:“我想过可能是我梦游症又犯了,但是这说不通啊,我怎么进的你宿舍,又怎么标记的你?”
他看向了乔惟肖,疑惑的挑起眉梢:“如果真的是我梦游,闹出来那么大动静,你不可能不知道啊?”
乔惟肖的舌尖顶了顶腮帮子,口中不由得泛起一丝苦味。
这要他怎么解释?总不能说他喜欢阳煦,所以半推半就地被他标记了吧?
之所以跟他生气是因为乔惟肖不满阳煦那种事不关己幸灾乐祸的态度?
就因为阳煦不喜欢他,他就要跟阳煦生气?
他一向不屑诗文中那种为了爱情不管不顾要死要活的情节,然而时至今日,他终于也体会到了个中酸涩情愫。
说不出来,也不能说。
正在乔惟肖纠结如何要把这一茬糊弄过去的时候,教室外的走廊处忽然传来了走动声和交谈声。
“……今天不去跑操的人还挺多啊,已经是第五个人了。”
“我要被翟棱他们俩气死了,又是他们不去跑操,班里的量化积分都要被扣光了!”
阳煦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个情况,就被乔惟肖拉着离开座位,拽紧了饮水机的那条窄缝里。
阳煦正想问怎么回事,乔惟肖竖起一根手指贴在唇边示意他小点声,尔后悄声道:“是检查跑操的风纪,抓住缺勤的会扣分。”
阳煦懂了,点点头然后捂紧了自己的嘴示意自己不会说话。
乔惟肖被他这个小动作可爱到了,转回头好一会,嘴角翘起的弧度都没下去。
阳煦靠墙蹲着,乔惟肖则正面对着他,因为空间过于狭窄,乔惟肖不得不身体前倾、脚尖踮着,一手撑住墙把阳煦半围在里面,一手则支着地维持身体平衡。
阳煦一开始还因为这么近的距离而很不自在,但看他维持这个姿势着实艰难,于是小声道:“你往前面来点吧,我这里空还很大。”
说完他往后蹭了蹭,又拽拽乔惟肖的衣领示意他往前来。
乔惟肖还真没有借机占便宜的想法,只是因为再被抓住扣分他们班就真的要垫底了,而看着阳煦这副羊入虎口还懵懂不知的样子,心底的某些阴暗想法又开始蠢蠢欲动。
随着乔惟肖往前挤了挤,两人的距离骤然拉近,因为姿势的原因,原本阳煦是要矮一截的,这么一来,他和乔惟肖是真的四目相对、呼吸相闻了。
阳煦甚至觉得自己能数清楚他有多少根眼睫毛。
乔惟肖的眼睛真的很美,这么近的看到,一时间阳煦都有点看傻了。
倏尔双眸一弯,玄蝶振翅而飞,露出其下的两方幽深潭水,春风拂过,桃花落了满潭,随水波慢慢悠悠地飘荡,折着窗外照进来的阳光,瞳色的深浅也有了变化,当真是水光潋滟,波光粼粼。
阳煦的耳边莫名其妙地就开始回放那句“受不住”来。
耳朵一热,心脏一跳,他忍不住咬了一下下唇,用疼痛来使自己从那种近乎魔怔的状态中挣脱出来,有点狼狈地扭头侧开视线。
乔惟肖忽然动了,他伸出手,拇指和食指拨弄了一下阳煦耳鬓不安生翘起的一缕头发,轻笑:“你发烧了?耳朵怎么这么红?”
因为离得太近,阳煦都能感觉到乔惟肖说笑间胸腔带来的振动。
他正想反驳两句,乔惟肖眸光落在别处,忽然轻“嘘”一声,热气绕过食指,柔柔拂在他的唇畔,若即若离却又如胶似漆。
阳煦的大脑顿时犹如核.弹爆炸,“轰!”地一声把他的理智炸得支离破碎。
就在这时,走廊外交谈的那两人越来越近了,然后“吱呀”一声推开前门走了进来。
他俩的座位本来就是在最后排,还有饮水机挡着,两名值班的风纪委员站在讲台应该是看不见的——如果不走到后排来的话。
其中一个女生握着夹着表格的板字例行要从讲台走下来,另一个女生则道:“走吧,四班的出勤率一向是最好的,别浪费时间了,我们还是去五班瞅瞅吧。”
那女生点点头,收起表格,眼看着俩人就要离开了,阳煦和乔惟肖不约而同松了口气。
忽然,起风了。
一阵微风.游走进来,带起窗帘摇动,原本垂在阳煦颊侧的窗帘下摆就顺势挠了挠阳煦的鼻尖。
阳煦刚又哭又擤的,鼻子正是敏.感的时候,这下没有任何征兆的,阳煦扭头直接一个喷嚏就打了出来。
“阿嚏”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教室里,余音袅袅。
阳煦慌乱地瞪大了眼,看向了乔惟肖,不知所措的样子。
看他这样乔惟肖居然还笑了,揉了把他的头发示意没关系,扶着阳煦要起来。
两名值日的女生悚然转身,对视一眼后快步过来,走得虎虎生风大步流星,根本没有给他俩动身的机会。
其中一个已经拔开笔盖,目光灼灼地准备开记了。
孰料俩人走到饮水机后,看到的居然是……
乔惟肖和那个叫阳煦的Omega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