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会儿:“二师叔门里的事,朕不发表意见。”
二师叔想要
笑,但一扯面颊就咳了出来。他伸出手,拉住陆预的手,颤巍巍地说:“老夫对不起你们。”
“朕知道二师叔是不会危害夏国的。您就算和方龄有来往,也分得清公和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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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师叔听到这番话,眼眶又红了,但他摇摇头:“老夫说的不只是这件事。”
“还有什么?”
二师叔犹豫良久,慢慢说:“老夫,对不起青晏。”</陆预一怔。
二师叔继续说:“老夫没有想到,阿龄他对青晏是这种感情。”
“您知道……方龄和楼青晏两人间的事情?”
陆预的声音有些颤抖。
二师叔停顿了下,整理好言语:“当年,方芝怡偷偷差人送信给我,说月国皇帝要留子去母,求老夫救救她。当时年纪轻,人也莽撞,老夫同意带她出宫,后来被月国皇室的人追杀,迫不得已遁入深山。”
这个故事已经被调查清楚、写在密信里了,陆预都清楚。
“但,没人知道,其实当年遁入深山的,不止方芝怡和老夫,还有一个人。”
“什么?!”
二师叔苦笑一声:“方芝怡身边的贴身宫女。那个皇帝对方芝怡没有感情,进出她宫中,见到那个宫女容貌不俗,也就临幸了。她其实也有了身孕,只是她和芝怡都不敢声张。后来我们两个逃出宫时,芝怡说,她也是个可怜人,如果留在宫里也一定会没命,所以我们带上了她。”
陆预的瞳孔紧缩:“所以,当年在深山里……”
“其实有两个孩子。”二师叔说,“更让老夫没有想到的是,这两个孩子的命格都极为特殊。”
“天府命格……”
二师叔苦笑:“是的。怎么都没料到,竟然有一个天府命格。然而因为芝怡和宫女的命途坎坷且缘分不断,她们两个又近乎同时生产,这两个孩子之间的缘分也极为深厚。”
“方龄也是天府命格?”
“不,完全相反。”二师叔说,“天府命格是世间少有的珍奇命格,拥有者气运极佳。而与天府命格相伴而生的,是恶煞命格。两者截然相反。”
陆预一时间竟想不出有什么话可以说。
二师叔叹了口气:“方龄是恶煞命格,所以幼时经历如此坎坷,四岁的时候如果不是方家人执意将他要回方家,他就会被秘密杀死。即使被要回了方家,他也名不正言不顺,在这样的大家族里无父无母摸爬滚打。”
陆预想起方龄那天说的“羡慕”,竟无法开口。
良久,他才问出一个问题:“所以,他们两个,谁是方芝怡的孩子,谁是宫女的孩子?”
二师叔料到了他的问题,顿了顿,眯起眼睛:“当年知道宫女怀孕的人只有我们三个,他们都以为深山里只有一个孩子。后来,月国皇室用芝怡死后的名声要挟,要老夫交出孩子,老夫知道,孩子回到皇室就算锦衣玉食,保不准哪一天就失去怙恃。老夫
不舍得让芝怡的孩子受这样的苦,接回玄元当个修行中人,生活未必不如皇家。”
“所以,方龄其实是那个宫女的孩子,楼青晏是方芝怡的孩子?”陆预震惊地看着他,“你将他们两个对换了,用宫女的孩子谎骗月国。所以,你带着楼青晏回到玄元派,然后因为他是天府命格,所以直接被前掌门收养了!”
二师叔顿了顿,点点头。
“那个宫女呢?”
“自杀了。”
陆预一时无言。
二师叔抬眼:“恶煞命格天克周围一切的人,他的母亲怀上他就注定会落到这种境地。如果说天府命格是极佳之选,那么恶煞命格就是注定带着周围一切走上黄泉路的命格。”
突然,陆预想起了什么:“不对!”
“如何?”
“如果天府命格的人永远顺利,那这几年楼青晏为何这样坎坷?如果说恶煞命格永远不顺,那为何方龄后来当上了国师?”
二师叔露出悲痛的表情:“这是老夫的错。”
“为何?”
“玄元派自古有一套天府命格的培养秘法。老夫接阿龄来玄元玩的时候,他曾偶然看过。”二师叔闭上眼睛,“那套秘法对普通人而言连最下阶的功法都不如。当时,老夫并不知道他是伴生的恶煞命格,也没在意。后来才发现,那套秘法中有一卷,我们所有人都没有在意,但是被阿龄记住了。”
“那一卷,记载了将这两种相伴相生的命格颠倒的方法。”
“阿龄想要取代青晏。而他开始着手这项计划,是在你登上皇位不久之后。那时候,这两种命格已经开始流转了。”
二师叔说到一半,突然愣住了,像是想起了什么,慌忙问道:“阿龄最近是不是领兵在和你打仗?”
“是的。”
“不行,千万不能开战!”
“为何?”
二师叔急得要从床上爬起来:“命格颠倒的最终祭典,需要用人命和血海堆积起来。”
“他根本没想赢,而是想要用人命堆起最后的祭典!”
“快告诉前线,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