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破的天台上,风徐徐的吹过,冬日的风,带着刺骨的疼。
划过脸庞的时候,温语竹觉得往日温柔的风都像是变成了玻璃碎片,滑过脸颊的时候,让她疼到心上去,她的眼神看着顾寒,渐渐的湿润了眼眶,旋即眼看着他一步一步的往阳台的边沿上走去的时候,她慌了,嗓音像是含了沙那般,难听又可怜,“顾寒,别去,别去!回来!你给我回来——”
顾寒的脚步微顿,旋即回眸看着温语竹,眼神里依旧是让她放心的光芒,可她却一丁点都感觉不到,她只觉得心跳的很快,很害怕,也很难受,见他停下来,她声音渐低,带着哀求,“顾寒,求你了,回来,回来,我们不要孩子......”她哽咽,我不要孩子也没关系,我们好好的,你回来好不好?”
沈城金像是极其喜欢这种生离死别的场面,竟然也不催促顾寒。
这里是废旧的仓库,电灯都是一闪一闪的,在这夜间显得尤为恐怖和瘆人,有一盏破旧的灯刚好是在楼梯口,顾寒的余光症好可以看见铁门,他视线微暗,看了眼温语竹,说出来的话却是对着沈城金的,“在我走天台之前,我想问你一件事。”
沈城金似乎很意外,看着到账信息笑了笑,“你问。”
顾寒的视线始终在温语竹的身上,此刻的言语都是苍白的,他需要让她知道,他不会出事。
“我想知道,你有两个儿子,一个我,一个沈寅,我想知道,你到底有没有把我们两个,不说多了,哪怕其中一个,有当成亲生的看待过吗?”
沈城金笑,“我当然有把你们当亲生的看待——”
“是吗?”顾寒扯了扯嘴角,脸庞在破旧晃动忽明忽暗的灯盏下显得格外的漠然,他打断道:“所以你的两个儿子都没有好下场,一个死了,甚至尸骨都不能放进沈家的宗祠里,被你埋在了一个荒野,而你的另一个儿子,活在这世上,本可以过的自在的,但是却被你活生生的逼了七年,你阻挠我见不到我的爱人,我的抑郁症,我的应激症,我的精神病,我在七年里的两三次活不下去的时候,都会特别的恨你,恨你所做的一切。”
他也是在这两天才调查出来,原来当初温语竹家里的公司倒闭,全都是沈城金的手脚,是沈城金把温语竹他们一家人逼到了国外,这几年里,也都是沈城金在捣鬼,使他找不到温语竹的行踪。
每每想到这里的时候,他就会想起,那段坚持不下去的时光里,沈城金到底是怎么样看笑话的。
明明他手上就有温语竹的消息,却藏得密不透风,无论他怎么查,怎么查,就是怎么都查不到。
沈城金但凡有点良心,也不至于看着顾寒苦苦煎熬七年,最后让温语竹回来,还是因为顾寒已经掌控不到了,想要有个人回来扰乱他的心,他才放温语竹回来的。
那如果.......顾寒不敢想,光是想想就能要了他的命。
风还在吹,沈城金看着顾寒,竟然还有脸笑得出来,他呵呵一声,叹了口大气,道:“你平时也不是这样一个话多的人,好不容易见你话多一次,你想知道的,那我就告诉你。”
“在我眼里,你们不过就是我的一颗没射到墙上的精子而已,”沈城金笑,笑得恶心又可恶,“你们两个真当你们是什么人上人了?骨子里还不是和我一样贱,我们都是贱骨头,我是,你是,沈寅也是,甚至你未来出生的儿子——”
“给我闭嘴——”顾寒咬牙,目光渐渐变得凶狠和阴鸷,他看着沈城金,语气带着怒:“我警告你,你怎么侮辱我都可以,但是我的孩子,不是你这种脏人配念的。”
沈城金耸耸肩,但是却也没再开口,他微微抬起下巴,示意顾寒:“别耽误大家时间,走!”
顾寒看着温语竹,眼瞧着她那一双桃花眼又开始变得红润了起来,他没敢再看下去,生怕自己一时心软乱了分寸,他得脚步慢慢得走到了天台的围墙上,他不过只是伸出手轻轻的触碰了下,斑驳的墙上立刻掉下了灰尘和碎片,他若是站上去,绝对会往下掉。
温语竹看着顾寒走到了边沿处,眼睛红的像是要滴出血,她哭着,带着哭腔鼻音道:“顾寒,我求求你,你不要走,我不怕死,我怕独活,你不要丢下我,你下来好不好,我求求你了,你别走......”
她的声音很哑,撕心裂肺的道:“顾寒,回来好不好——”
他穿着白色的衬衫,黑色的西装裤,宽肩窄腰的背对着她,听见她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他强忍着心疼,转身,借着天台上忽明忽暗的光看着她,眼底都是安慰,他一字一句道:“别怕,温语竹。”
他嘴角一勾,像是势在必得的那般自信,说了一句话,让温语竹看见了光。
他说——“要相信你男人。”‘
话音刚落,温语竹还想说什么的,却忽然听见匆乱的脚步声,踢踏踢踏响起,旋即哗然一声冲进来了一批警察,是张秘书按照他的吩咐叫来的警察。
他也从那个围墙旁往这边跑来,枪都对着沈城金。
而沈城金反应也算是快,得知自己肯定是被包围了,于是第一个目标就是把不远处的温语竹给牵扯住。
而顾寒被沈城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