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狱里很安静,偶尔有狱警走上走下的声音,钥匙挂在腰上随着脚步响起清脆的碰撞声,时不时的有人往这边看了眼,隔着透明的玻璃可以看见里面坐着一男一女。
男人的脸上显然带着怒气,反观女人倒是一脸的云淡风轻,两个对比的太明显,让狱警不觉停下了脚步,生怕男人会忍不住对那个女人动手。
温语竹看着气急败坏的温圣,嘴角讥笑渐深,她懒洋洋的靠坐在凳子上,气定神闲的模样让站在外面的顾寒尽收眼底,他眉眼低垂,目光稍许有些柔和。
若不是有狱警在,温圣定然会让上前和温语竹拼个你死我活,但是他现在双手被手套拴着,双脚也套着枷锁,根本不是他想怎么动就怎么动得,他目光看着温语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声音极力克制着怒意,道:“你有话快说,我没时间和你闲聊,也没时间看你这张脸。”
温语竹笑容渐深,淡淡道:“不好意思,你的想法正好和我的撞上,我也不想看见你这张脸,让我恶心!”
温圣咬牙切齿,手上的青筋逼出了好几根,怒意盎然。
“我只问你一个问题,”温语竹看着温圣道:“那年在国外的时候,我新找了一个住宿的地方,那时候天天有人过来骚扰我,问我是不是专门接客的,这些是不是你的主意。”
说不上来为什么想要知道这个答案,或许是这几年来都没有联系的姐弟两个人一见面就拼个你死我活,携带木仓是犯法的,而温圣因为携带木仓又是偷渡而来,所以这次的判刑绝对不会手软。
温语竹当然不会是心疼,只是想在最后的时候,问一下,自己这个同父异母有血缘关系的弟弟真的就这么恨不得她死吗,国外的那次骚扰和无缘无故被人当成妓.女,还有明知道犯法却还携带木仓回国,就为了杀了她,她到底是想知道的,知道为什么自己能这么招他恨。
温圣没想到温语竹会这么问,他睨了她一眼,然后语气讥讽道:“怎么,你现在才知道那些人都是我叫的?”
温语竹多少猜到了答案,她道:“说说吧,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么想弄死我,在外国的时候也是,虽然没见面,但是我的麻烦事不断,还有,那次机场上你踹我的时候,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看准了我的肚子踹的,高兴吗,医生说我以后很难怀孕了,你知道很难的意思吗,就是几乎不能怀了!”
温语竹猜的都猜到了点子上,温圣也不是敢做不敢当的孬种,他将手放在桌面上,手套响起哗啦声,在安静的牢房里显得异常的突兀,紧接着他的声音响起,道:“想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想弄死你啊?”
他笑,没等温语竹回答,无赖至极的回答,“没为什么,就是单纯的想弄死你。
过了一会儿,她没说话,温圣也沉默着加了一句话,“你妈以前容不下我和我妈,所以我们只能躲着,不能让别人发现我们的存在,我妈甚至偷偷的生下我,直到后来才认祖归宗,这几年受的苦你怎么知道。”
温语竹觉得温圣的三观简直刷新了她的三观,她不可置信的笑了笑,道:“温圣,你要想想,你的母亲没有权利生下你,你的母亲是个小三,她破坏了别人的家庭就是一个罪了,更别提偷偷生下你这件事了,你要想,这件事,根本不是我母亲的错!”
温语竹在最后的一刻还企图和温圣讲道理,将他扭曲了的三观往回拉。
可惜温圣丝毫不领情,非但不领情,甚至还讥笑道:“怪就怪你妈妈没有容人的心和度量,说这么多都没用,现在我也如你所愿入狱了,你也少来看我的笑话,我是死是活都不关你事。”
温圣这个人的性格有些奇怪,认定了的事无论别人说的再有道理如何开解他,他都会当别人说的是废话,继续自己的观念,就相当于他当然知道小三是不好的,他的母亲根本不能生下他来,但是他就是不愿意去承认这个错误,所以当人有心掩盖一个错误的时候,就会连续犯着一连串的错误,去掩盖另一个。
温语竹没什么好说的了,她今天来也不是大发善心的让顾寒给温圣减刑,他该是什么罪就受什么罪,她不会对一个对自己下了死手的人心软。
但今天她来了,主要目的也是问问国外的那几年是不是都是他在搞鬼,她明知道答案,却还想要他的承认,仿佛这样,哪天温圣的死讯传来,她能让自己的心更加的好过些。
她没什么话想说的了,正欲站起身往外走,温圣却忽然喊了她一声,“温语竹。”
温语竹一顿,站在原地,头转过来,看着温圣,不解的道:“怎么了?”
“看你过来看我的份上,我和你说件事,”温圣道:“你知道你母亲怎么死的吗?”
温语竹蹙眉,眸光紧紧的盯着温圣,他却笑,到最后了,也没行善,反倒还给温语竹添了堵,他淡笑道:“你回去好好查一查,没记错的话,你可以找到家里的老佣人问问,那天你母亲喝的水里,到底加了什么。”
他顿了顿,笑道:“不过比起里面加了什么,我更建议你问问那杯水是谁给的。”
“慢走,我就不送了,”温圣笑,他生得好,眉眼间和温语竹有几分相似,那双桃花眼里没有一点点罪犯的懊恼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