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门是落地窗,窗帘没遮上,太阳又刚好折射进来,将温语竹和身后的那个人倒影在玻璃窗上,身后说话的人脸庞渐渐清晰明朗起来,温语竹定睛一看,浑身一僵。
顾寒!
他怎么来了这里!
温语竹第一时间是觉得他知道她与沈寅今日在这里碰面,觉得他想捣乱,她想转身告诫顾寒别乱来,又怕沈父看见她与顾寒的关系,百般苦恼之下,只见沈父的视线投向了这边,看着他们二人说:“来了?”
温语竹眸光一顿,忽然觉得联姻这件事不是她想的那么简单。
偌大的包厢只有三个人,温语竹看着坐在对面的顾寒,似乎还置身状态外。
“语竹,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沈寅,”沈父十指交握撑在下巴,面目和蔼道:“你应该也认识,这大街小巷的都是他的照片,他是沈寅,也是W.G的总裁,顾寒。”
温语竹这下是彻底的懵了,她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了坐在对面漠着脸的顾寒,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视线,他抬起眼眸往这边看了眼,眼底情绪晦暗莫测,只听他道:“沈董老糊涂了吧,怎么能不认识呢,我与语竹什么关系,你不是比任何人都更要了解?”
沈父似乎没想到顾寒这么直戳了断的说了这句话,他有些尴尬,却依旧保持风度笑了笑,道:“可能真的老糊涂了,都忘了你们两个曾经是恋人,不过古人说的好,再续前缘嘛,这不,兜兜转转了那么多年,你们还不是在缘分的撮合下成了夫妻?”
温语竹没有吱声,她现在明白了,顾寒和沈寅其实就是同一个人,而她......这几天在他面前一直提起沈寅,说同他结婚,说爱他,这一系列的事情,其实都在顾寒的掌控之下。
她在戏里演戏,企图骗她骗自己,可惜,他是一个戏外人,完完全全把她这么久以来闹得笑话看个了遍,偏偏,他不说,还在戏外看着她像个小丑在闹腾。
服务员上了菜,明明是美味佳肴,温语竹却丝毫没有感觉到一点点的胃口,没有一点想吃的**,这件事,换做是谁戏耍了她,她都没那么生气,可是偏偏是顾寒。
无关乎喜欢不喜欢他,只是单纯的,不想在前任的面前丢人,可惜,偏偏就是他在戏耍她。
温语竹很想当场离开这里,不和沈父继续这个约定,可是,她很清楚,只要她今天转身出了这个门,那么她第二天可能就被赶回国外去,并且再也找不到回来的机会。
她没有这个胆子去冒险,她不敢。
于是只能默默的吞下这口气,嘴角扯着自己都看不下去的笑,默默的吃完了碗里的菜,后来沈父再说什么她也没仔细听,她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一个物品。
给温亮正利用完,然后再给沈父用,再然后现在物品转场到了顾寒的手上,那她下一步会去哪里?
不,应该是说,下一步,顾寒会把她又丢到哪里。
温语竹思及此,她觉得自己的心太过于压抑,沈父几乎是刚走,她就想拿起包包也跟着走掉,可惜,似乎是被顾寒洞悉了内心,几乎是她刚站起来的那一刻,他就快她一步,长腿一迈,长臂一伸,将她圈在了椅子上。
姿势太过亲密,温语竹却忽然很反感。
“怎么知道嫁给我,反倒还委屈了?”顾寒靠的近,气息都喷洒在她的脸颊,她侧过脸,听见他低低的反问,“嗯?”
温语竹眼眶很酸,是委屈,亦有被当成小丑玩闹后的羞愤,“顾寒,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我们会结婚?我口中的沈寅,你早就知道就是你,对不对!”
瞧瞧,委屈的眼眶都红了,这一点娇气的样子倒是一点点都没改变,顾寒轻声叹息,无奈又宠溺道:“不管是谁,不管我什么时候知道的,你只要安安心心嫁给我就好,其余的,全部交给我。”
温语竹现在要的不是安心,也不是需要被谁保护,她现在自己想要什么她都不知道,她就是想要一个答案,亦或者,就是想要骂一下顾寒,“顾寒,你真的好讨厌!”
“我真的好讨厌你!”
温语竹咬了咬唇,看着顾寒渐渐阴鸷的脸,一字一句道:“看我像个小丑一样在你眼前蹦跶,你是不是觉得挺快乐?”
顾寒眉微蹙,俨然没有这份意思。
温语竹眼眶泛红,嗓音略带哽咽控诉道:“明明知道我和你要结婚,明明知道我还没见过沈寅,却和你说我爱他,你是不是觉得很可笑,很傻逼——唔。”
顾寒不由分说地吻了下去,堵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小嘴。任凭温语竹如何推打他,他都吻住没有放,直到嘴角和上次一样传来血腥味的时候,顾寒闷哼一声,这才渐渐的松开了唇。
“别闹,”他舔了舔出血的唇角,“乖乖和我结婚,我们去领证。”
“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只要你乖乖在我身边。”
温语竹现在着实没有心思谈论这些,一谈论起结婚两个字,她的心中只有被欺骗这两个字,她自嘲的笑了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趁着顾寒去抽纸巾擦嘴角上的血的时候,一把将人推开,拎着包包就往外跑。
顾寒没抓住人,长腿一迈,跟着往下跑,却始终晚了一步,没有抓住温语竹,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