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手握着小鞋子,单膝跪地,看样子是想帮她穿上。
行动比想法更快,她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哪里来的劲,居然能把顾寒推到了门口。
因为单膝跪地重心不稳的顾寒被推了出去,他握着那只没能帮她穿上的小棉拖,眉头紧锁,又看见她在门后被冻的通红的脚,怒气内敛,“鞋子穿上。”
没有一点点被赶人赶出去的羞愤,甚至还在叫她穿鞋。
视线没看他手上的拖鞋,温语竹冷笑一声,“你自己拿着吧,今晚过后,别再来打扰我的生活。”
绝情到这个地步,顾寒眼看着温语竹要把门关上了,他收敛了情绪,在门还剩一条缝隙的时候,不慌不忙的说了句,“今天我在酒席遇见了边柠,你知道边柠和我说什么吗?”
握住门把的手微顿,如顾寒所预料的那般,她的门缝渐渐的开大了。
那张秀气白皙的脸也露出来。
但是脸色依旧不善,语气更加不耐,“说了什么!”
顾寒将鞋子隔着门缝递进去,“把鞋子穿上,我就告诉你。”
温语竹觉得顾寒有病,却也还是快速的接过鞋子,趿拉穿好,旋即看着他,眼底的催促很明显。
男人的脸在她穿上拖鞋时回了点温,站在走廊上,声线很低,“边柠说你要找工作。”
温语竹抓着门把的手收紧,心中狠狠的鄙夷了边柠这棵小墙头草一番,旋即,不露声色,佯装淡定的道:“是又怎么样,怎么,不允许阿,帝都现在还没完全是你顾寒的吧?”
“迟早都是,”男人很不谦虚的一笑,旋即道:“顾氏集团现在——”
话还没说完,被温语竹“嘁”的一声打断,顾寒就算没说,她也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什么,她温语竹就算是饿死也不可能去他的公司的,她冷笑,“不劳顾先生费心,工作的事,我未婚夫沈寅会为我做打算的,夜深了,不送!”
说完,她就想把门关掉。
却又在一瞬间,门被人一把抵住,这次他有着势在必得的信心,嘴角一翘,慢条斯理道:“公司的事另外说,但是边柠这几年过的并不好,她今晚还特意嘱咐我,叫我不要告诉你一些事,你想知道吗?”
边柠是谁?是那段时间,万念俱灰的温语竹心头唯一的一抹光,是她从少女蜕变时内心唯一一处柔软的地方。
所以,顾寒就是知道了这一点,才敢这么肆无忌惮,因为他笃定,温语竹一定不会错过边柠的消息,特别是他还加了一句边柠嘱咐他不要告诉她。她就算有心去问,也问不出来。
这世界上,了解温语竹的人,顾寒称第二,无人敢称第一。
所以,他成功地进门了,甚至坐在了沙发上。
矜贵的双腿交叠,长臂懒洋洋的搭在沙发边沿,大衣被他披在了沙发上,他像是这座房子的男主人,看着进厨房应他要求要喝水去倒水的女主人温语竹,眼尾都是不易察觉的笑。
温语竹草草的倒了杯温水,一把放在茶几上,语气不善:“说,边柠到底出什么事了。”
喝到了想了一晚上的水,顾寒那张让帝都不少人见了都腿颤的脸罕见的带了几分笑,听见温语竹这句话,他将杯子放下,视线望着靠坐在单人沙发上,穿着睡裙,卷发耷拉在鼓起的胸前,精致妖娆的女人。
她还特意挑了一个最远的沙发,手还环着胸,顾寒忽地想起心理医生说的,一个人面对另一个人的时候,双手环胸就代表戒备和不信任,他眼底露出几分异样的情绪。
半晌没等到他的回应,温语竹难免抬起头看他,却看见男人交叠的长腿伸直,一步一步的往她这边走来,在她嗅到危险气息的那一刻,他提前一步,长臂一伸,将她整个人圈在单人沙发。
“防我阿?”他语气很低,带了点酒气的气息喷洒在她光洁的额上,说话间,冰凉的指腹一把擒住了温语竹精致的下巴,迫使她抬眸看着他,眼底是偏执的阴暗神色,恐怖瘆人的很。
温语竹玉颈微扬,不动声色的咽了咽口水,她这人就是这样,越是害怕一个东西的时候,就越是不会表现出来,典型的吃软不吃硬,葱白的指尖一把扣住了顾寒精瘦的腕骨,用力到指尖都泛白。
她眼底有冷意,嘴角却带笑,“顾寒。”
她喊他。
男人眉眼微低,小女人劲不算大,但也不小,腕骨处多少有点儿痛意,但他并没有将她推开,反倒还饶有兴致地看着她那张妖媚的小脸。
温语竹垂眸似不经意的扫了眼手腕处的手表,继而淡淡开口,“现在是凌晨一点钟,你一个堂堂顾氏集团的总裁硬是要闯进我的家里,拿我的闺蜜做条件——”
顾寒轻哂一笑,听她接下来的话。
“你说,”她媚然一笑,“这算是私闯民宅吗?110会不会管,又或者,大家知道了表面上高高在上的总裁背地里却是一个伪君子,欺负我一个弱女子,顾氏的股票会不会大跌?”
顾寒听出来了,她这是在威胁他呢。
可笑。
他嘴角挂着的笑渐深,捏着她下巴的手微微收紧,舔唇,喉结滚动,“我给你铺路,你可以试试把这个新闻给我发出来。”
“不过结果可能要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