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删我?”陆遇安问说。
随时有孩子来搂他,抱他,或者往他身上爬。他是个没架子的老师,把这些孩子们撕都撕不开,只能低着头,尽量把自己藏起来。
“最近经济不景气,想找个便宜点儿的。”秦文芳说着,意味深长的上下扫了陆遇安一遍,才说:“你值你的价儿,但对于我来说,价格有点太高了
陆遇安不知道这算称赞,还是夸奖,抑或,莫名其妙的好人卡?
“我们有活动,买三送一,算下来价格并不高啊。”陆遇安于是又说。
孩子多,家长挤,陆遇安帮秦文芳找了一个很背的地儿,一个几乎没人会经过的,最里面的地儿。
雷磊忙着拆包装,摆玩具。
秦文芳在这种场合,真就跟棒槌似的。人这样一推,她就往那边挤,人那边一推,她又往这边倒,东倒西歪的,要不是陆遇安捞着,能直接给挤到后面的水里面去
“真的买三送一,所以能免费一次?”突然她说。
陆遇安又无语了。
半天给人推来搡去站都站不稳,差点要掉水里,她脑子里就只在考虑三送一?
天啦,这女人的脑瓜子里除了性还有别的东西吗?
“对啊,要不就把昨天在你车上那个踢了,重新考虑下我?”陆遇安说:“你也算是我老客户了,今天,我免费服务你。”
想想她说自己的车是禁地,昨天那个却大摇大摆坐在前面,陆遇安心里很不舒服。他为了防人老公看见,几次和她同车,都是坐在后面的。
秦文芳眸子快速的抬了一下,看了一眼身边的儿子,脸色顿时绯红。
当着儿子的面谈论这种事情,那是一种难以自视的羞耻感吧。
“昨天那个人是装修公司的经理,正经人。你们这些性/工作者非得把自己打扮的跟正经人似的,最后看所有的正经人,都不正经了。”
这话听起来居然没毛病,陆遇安心中有暗暗的窃喜。
他准备今天选择性的,告诉秦文芳一点儿情况,就比如,可以先告诉她,自己并不是从事性工作的,至于别的,看她反应再说。
但秦文芳看起来很想,特别想,就是那种,看他一眼,都下意识要舔舌头的样子。
但她还是说:“多的那次你送给对门吧,我这人花钱从不计较什么买三送一还是买四送一的,我只知道自己能吃得下多少。”
“可你那晚不是吃下了,还吃的挺香的,也没喊疼,也没说不舒服,叫的简直跟那唱戏似的?”陆遇安反问。
这话带着双关呢。
他就不明白了,在台子上那次挺好的啊,宾主尽欢啊,她怎么说翻脸就翻脸,说删人就删人。
陆遇安还以为,这地儿够背,秦文芳的东西今天就甭想卖出去,自己也可以找点时间,慢慢的跟她解释下下呢。
但事实可不如他所想。
这不国际中学部的孩子们,来支援学弟,给他们献爱心的,呼啦啦的就涌过来了。
“握草,哥们,小爷看见啥了,这他妈正版手办吧,才卖五十,我读书少小朋友你可不要骗我。”一个学生说。
雷磊点头:“不骗你,一个就五十。”孩子不知道这玩艺儿的价格。
“这就高仿我也收了,美国队长啊,但我只有二十块,谁借我三十?”这孩子说着,拿了二十块出来,问同学们征询呢,另一孩子眼疾手快,就把他的二十抢走了,掏自己兜里的出来一凑:“学弟,给,五十,美国队长是我的啦。”
“真手办,握草,给我看看。”所有的小男孩们几乎全围这儿来了。
一张桌子都要给挤垮了,再别说桌上另摆着的三个手办。
一个正价三四千的手办,只标了五十块,不过五分钟的时间,一群人傻钱多的主儿,赶到临近喷泉的水边,来看另俩人傻钱多的了。
雷磊脸上写着天真可爱,秦文芳脸上则写着,尽情买吧。
她是真的眼睛都不眨一下,给人挤着,随便看着从几个人手里抽了五十块钱来,把剩下那几个正版手办往外一推,拉着儿子就去找班主任了:“张老师,我们的已经卖完啦,现在,我们可以走了吗?”
“哇,小雷和妈妈都好棒啊,好吧,可以走啦,记得周末作业啊,一道错题都不能有。”班主任
“妈妈,妈妈,你走慢点儿行吗?”大长腿的小少年在后面追着,秦文芳在前面走着,走的特别快,亚麻长裙飘飘欲仙,眼看就能起飞了。
“磊磊,你先在车上坐会儿,妈妈去打个电话。”秦文芳说。
她走到停车场外面的绿地处,看着四周无人,拨通电话了:“喂,校办吗,我要投诉一个老师,对,就是你们学校的老师,男性,我现在有证据,能证明他是一个性工作者,他在这学校里当老师,可不是为了来教育孩子,而是为了家长而来的,你懂吗?”
电话那头的人可能没听懂她这话的意思。
秦文芳气的拿脚不停踢着块石头:“就是,就那种从业者,性工作者,你明白吗……”
手机给人一把拿走,秦文芳一转身,陆遇安就在她身后站着呢:“秦文芳同志,你想我把电话打到电视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