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泽立马把裴氏中医手札翻了出来,也不想去管营业的事情了,毕竟裴佳宁那边根本不缺人手。他只是个普通人,也会恐惧死亡。
到了十点钟,裴佳宁见秦泽一直都不出来,心生疑惑。
这小子难道是在跟自己赌气吗?
在工资的事情上,虽然自己做的确实有点不公平,但他身为一个店员,也不能这样罢工啊!况且,自己也没有把话说死呀,又不是没有商量的余地。
一直望着秦泽的房间,裴佳宁还是摁不住了。
……
噔噔噔。秦泽房间的门被敲响。
“我要好好看书了,没事别来找我。”秦泽将门打开,随后就又回到了自己的桌子旁。秦泽挠挠头,怎么看都对不准意思。
大约过去了一分钟,只听秦泽的身后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小伙子,你看的懂吗?”
听到陌生的声音,秦泽一惊,立刻转过头去。
只见本该是裴佳宁的位置处,站了一位头发斑白的老人。他穿着一身米白色的套装,手上还拿着两颗核桃,祥和的神情倒显得更为亲近些。
这是哪里来的老头子?怎么觉得有点眼熟,但就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呢?
“你是哪位?”秦泽立即站起身来,时不时地还看了眼门外。外面难道没人看店吗,怎么能随便让人来我屋里?
这老人饶有意味的看了一眼秦泽,他的那双眼睛确实让人记忆深刻。像佳宁说的一样,那就是恶魔般的眼睛,让人望而生畏。
只不过,老人什么话也没说,也没显露出任何惊讶的神色,反倒是不紧不慢地坐了下来。只见他瞥了一眼裴氏中医手札,随后就开始了神级的操作。
“明朝永乐二十三年,大理寺卿安永明之女的夫婿林远,突发急症,目若死鱼,诊为白瞳症。然病势迅猛……”
我去!直接就背出来了?秦泽立马将书拿了起来,比对了几句之后,
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位老人。绝了,真的是一个字都不带错的啊!
秦泽听裴佳宁说过,这些古书对他们裴氏一族来说,极其重要。不论男女,只有年龄达到十八岁,才有资格翻阅。
而能对手札这么了解,那定然是裴家之人了。“您不会是裴鸿达老先生吧?”秦泽小心翼翼地问道,内心有点期盼。
这老爷子笑了,“没想到你居然听说过我?挺有意思的。看你这眼睛…”
秦泽听裴鸿达提到眼睛,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没有戴墨镜!没等老爷子说完话,神色紧张的秦泽,立马就将桌上的墨镜戴上了。
秦泽平日里大大咧咧,但在眼睛上面,他其实并没有多大的自信。况且,这是他第一次和裴鸿达见面,不戴墨镜的话未免有些唐突。
裴鸿达还以为他要干什么呢!
这老人家一把拉住秦泽,让他坐了下来。“诶嘿嘿,我也是医生啊,在我面前怕什么。”
“我不是那个意思,毕竟您不知道我的病情,我担心会吓着您。”秦泽面露自责,不知为何,他面对裴鸿达的时候竟会有些紧张。
裴鸿达摇了摇头,“怎么会呢?”
只听他语气悠然地说道:“这手札我看了那么多年,虽然熟悉无比,但今天还是第一次见到真正的白瞳症。”
秦泽无奈地笑了下,这病有什么好见的?
“这病与生俱来,已经纠缠我们秦家几百年了。就连医术高超的爷爷,也没能逃脱掉。”想到这里,秦泽对未来反倒是更迷茫了。
“秦家?你爷爷是哪位?”裴鸿达听秦泽这意思,貌似他家里也是世代行医。
“秦善元。”秦泽有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问这个。
裴鸿达激动地,立马就站了起来,眼眶已经微微泛红。“你居然是秦大哥的孙子?”“秦大哥他,已经去世了吗?”就在这短短的一秒钟,裴鸿达的嗓子都沙哑了。
秦泽点点头,没想到爷爷和裴鸿达竟然
是朋友。
裴鸿达,一位年近七十的老人,此刻竟留下了泪水。这样的消息,对于裴鸿达来说,无异于五雷轰顶,让人痛苦不已。
他外出游访这么多年,之所以迟迟未归,就是因为一直在寻找秦善元。
裴鸿达和秦善元自幼结识,幼时就一起研究医术,彼此都是对方的良师益友。二人整天黏在一起,到裴鸿达十五岁的时候,秦家突然出了一些事,秦善元一家人就搬走了。
幸运的是,虽然二人见不了面,但裴鸿达和秦善元之间还保持着书信来往。几年下来,他们时不时说说话,也是种精神支柱般的存在。
后来,他们双双成家,秦善元似乎也自由了些,也回来看过裴鸿达几次。但在那个年代,他们并不富有,必须都要为各自的家庭奋斗,自然就聚少离多。
当时,裴鸿达设想过,老辈之年,他们俩家人可以搬到一起住,没事下下棋、喝喝茶。
然而,二十年前,秦善元突然间没了消息,就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大家都觉得很是奇怪,裴鸿达到处打听,一个月下来却什么消息也没有。
关于秦善元失踪的事,圈内的人说什么的都有。有猜他是躲仇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