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个丹参切片受潮了,不能用。”
“元胡药性不够,采收时间早了。”
“这川楝子…是假的!”
每样中药秦泽都会抓起一点放在鼻子下闻一闻,裴佳宁没想到他居然对中药这么熟悉,一时间也很诧异,问他:“你懂药材?”
“我们家世代学医,所以懂一点。”秦泽谦虚道。
“这么巧?我们家也是中医世家,祖上还出过宫廷太医呢。”听闻秦泽竟然懂医术,裴佳宁挺开心,这样一来自己就可以当甩手掌柜了。
秦泽意外的看了她一眼,心想中医世家就这水平?连药材都能买到假的,真是中医界的不幸啊,不过这话他没好意思说出来。
东凑西凑总算集齐了自己需要的药材,他借着后厨的药罐开始煎药,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答着裴佳宁天马行空的问题。
在他看来,这丫头像是平时闷久了,一股脑问了很多不着边际的东西。
良久,裴佳宁忽然问他:“对了,你的身份证呢,我要做一下登记。”
秦泽从钱包里抽出证件,递了过去。
看了一眼照片上的名字,裴佳宁忽然兴奋中带着几分惊讶:“哇,你居然也叫秦泽?跟我偶像同名同姓耶,真是太巧了。”
“是吗?可能只是巧合吧。”
秦泽端着煎好的的药罐,把汤汁倒在碗里,动作很是熟练。
裴佳宁也没多想,依然很开心的帮秦泽填表格,自言自语道:“唉,只可惜从来没见过他,不然我一定要问他要个签名。”
在她看来,秦泽不是什么罕见名字,碰到同名之人应该只是巧合。
忽然间,一阵叫骂声从外面传来,中间夹杂着各种难听的污言秽语。
闻声裴佳宁赶紧出去查看情况,秦泽也跟了出去。
只见一队披麻戴孝的人,拉着横幅,抬着口红漆大棺材来到了云芝堂门口,横幅上写着几个黑色大字:“无良庸医,害人性命,还我丈夫,还我公道!”
这些人足有二十多个,刚到医馆门口就把棺材放下,大声叫骂起来,尤其是带头的一个中年妇女,直接跪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
“街坊邻居们,大家来评评理!”一名光头男子手里提着铁盆,用木棍咣咣敲了几下大声嚷道:“我姐夫前几天在这家黑店看病,明明是胃溃疡,他们非说是什么脾虚胃寒,给开了一包中药,我姐夫喝了不到一星期就死了!”
他说着又从包里掏出一叠纸,继续嚷道:“大家看看,这是咱们市医院开的化验单,我姐夫是死于急性药物中毒引发的器官衰竭!”
此人显然早有准备,把一叠打印好的化验单分发给过路行人之后,又敲了几下铁盆说道:“这种丧尽天良的庸医,大家说该怎么办?”
隔壁诊所的梁艺欣也出来看热闹,见这些人不
像善茬,连忙拽了拽裴佳宁的胳膊,压低嗓音问她:“她们这是干嘛呀?”
“我也不清楚…”裴佳宁心慌意乱的说道。
这些人裴佳宁并不认识,但跪在地上嚎啕大哭的女人她却知道,正是前几天来看病的杨大伯的老婆,叫李桂兰。
发生这种事情,裴佳宁完全没预料到,被吓得不轻,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磕巴的上前问道:“李婶,杨大伯他……”
还没等她把话说完,李桂兰突然像发疯一样扑了上来,死死抓住裴佳宁的胳膊,声泪俱下的吼道:“你还我丈夫,你还我男人!!”
原本还在医馆里看病的几位老人见状,纷纷吓得四散离开,秦泽无奈站起身走到裴佳宁身旁说道:“这位大妈,有话好说,你先松手行吗?”
他看得出来,这女人用力极大,把裴佳宁疼的脸都白了。
谁知李桂兰根本听不进去,见秦泽戴着副墨镜,貌似也是云芝堂的人,不依不饶的骂道:“你也是这黑店的庸医,我要去法院告你们,让你们给我男人偿命!!”
医生治死人可是大事,不管中医还是西医都难辞其咎,这些人的叫骂声十分难听,围观人群也越来越多,很快就把云芝堂堵得水泄不通。
秦泽见李桂兰死活不肯松手,便轻轻在她手腕麻筋上弹了一下,等她松手后赶紧把裴佳宁拉到身后,大声说道:“各位,你们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云芝堂开是正规医馆,并不是害人的黑店……”
他本想解释一番,奈何杨家的亲戚实在太多,七嘴八舌的骂声很快就把他后面的话淹没了,就连一些不明真相的群众,也开始对秦泽指指点点。
这样下去怕是无法善了,秦泽脸色渐渐沉了下来,大声说道:“大家听我说,是非黑白还没搞清楚,如果真是医馆开的药有问题,我们愿意承担责任,赔偿你们的损失!”
这句话声音之大足以盖过门口所有人,甚至最前面的李桂兰耳膜都隐隐作痛,但她并没有退缩,趁机说道:“你们庸医害人,赔钱也是天经地义,今天要是不拿出一百万,我们就把你这黑店砸了!”
“啊?一百万……”裴佳宁惊讶的张大了嘴巴,虽然裴家还有些余钱,但没有这么多,如果真要赔偿,恐怕把云芝堂卖了都不够。
她连忙扯了扯秦泽的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