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妹子, 你这花绣的咋那好看!”谢凤琴扭着头半边身子都趴了过来, 使劲瞅着顾禾沅手中正在绣的那个又小又精致的新花样。
原本她是来找她一块儿做衣裳,心里抱着要好好教这个从城里来的姑娘的打算。
结果人家不仅会做, 而且还会绣花,瞧瞧这个绣的可真好啊!
谢凤琴就是顾禾沅晌午去送饭时碰上的那个叫琴子的女人。
初见时,两人对彼此的印象还不错。
顾禾沅觉得这个人性格有趣, 虽说平时说话直爽,但十分注意分寸, 一点儿也不会惹人反感。
而谢凤琴是单独的觉得顾禾沅这个人没有像城里来的大部分知青一样, 平时跟村里人说话都是抬着下巴看人, 看他们就跟村里泥腿子似的, 实在让人欢喜不了。
但顾禾沅不一样, 她都嫁进河西村了,也不算是外人。
两人的丈夫关系还算不错, 自然就能快速的打成一片。
这不刚后晌,谢凤琴就上门来找顾禾沅一块做衣服来了。
“这不是花, 这是三哥的名字, 我把它绣上去!”顾禾沅笑着说道。
她习惯在衣领后方绣上衣服主人的名字,这样才显得是独一无二的。
自从上次上山之后, 三哥的衣服又少一件, 平时拢共就没几件可换的。
更何况眼瞧着马上就要入冬, 三哥还没一件棉衣御寒, 这怎么能行。
赶上这次手头布料和棉花充裕, 她赶紧帮他做上几件, 以后好有个换的。
看琴姐瞧的这么费劲,顾禾沅索性就将手中快绣好的青色打底布料递给她,让她一次瞅个够。
“俺说俺咋看着这花这么怪哩!原来是名字啊!”谢风琴羡慕的摸了摸手中快完成的绣品。她不认识什么字,但她也见过别人写的字。
跟这个一比,那几个就像狗爬似的。
瞧瞧这几个写的跟花一样,一看就让人心生待见。
突然她似想到了什么,神情突然扭捏了起来。
“妹子,俺也想给俺家铁子做一件!就是...就是”
“你也想在衣服上绣个名字?”顾禾沅看着眼前的琴姐脸羞的通红的点点头,望着她的眼睛里满是期待。
其实谢凤琴也就比顾禾沅大上不到两岁,在村儿里属于嫁得比较晚的姑娘。
和顾禾沅一样都是刚新婚,正在甜蜜黏糊的时期,遇到啥事心里难免要时刻惦记着。
“那好说,琴姐你将你家那位的大名告诉我,等我写纸上,你就按着这个样子绣!这样行不行?”
顾禾沅答应的爽快,毕竟这也不是费劲事儿。
但她只能帮她把绣的样子描出来,真正上手的还得是谢凤琴才行。
“好哩!那就谢谢妹子了!”谢凤琴一脸高兴道,她也没想让别人绣。
铁哥的衣服只能她做,但是她不认字,想绣也无从绣起。
如果有个绣样儿,她照着摹,就算绣的比不上顾家妹子,铁哥也会高兴的。
这边两人兴冲冲的做着衣裳,顾禾沅刚将描好的花样交给谢琴凤,就听到外面屋门砰砰作响。有人在敲门。
谢凤琴也听到了,看了眼窗户,外面天还明着。
她疑惑道:“瞧这天色,他们也没下工吧!”
顾禾沅也有些纳闷,打算下床去门那块瞧瞧。
“顾家妹子你在吗?是俺!”门外的人气喘吁吁的说道。
“李婶!”顾禾沅连忙跑过去开门,谢凤琴也跟着出去。
一开门,李婶急匆匆的将一个篮筐递给了她,面色焦急手上直接就要拉着她走。
“快点儿!先跟俺走!”
篮子里是刚孵化的小鸡,躲在柔软的稻草下在篮子里叽叽喳喳的叫,这是她之前就跟李婶定好的。
“诶呦!哪还有这个功夫,出大事啦!”
顾禾沅只来得急将篮子放到灶边,刚听完这句就被李婶急哄哄的拉了出去。
“李婶!这是干啥呀!出啥事了这么着急麻慌的!”谢凤琴急问道,她跟在后面,为顾禾沅把家门关好。
“呦!琴子你也在呐!”李婶才看到顾禾沅家里还有一个人呐,正好一块去,也好有个帮手。
没等着谢凤琴翻一个白眼就听李婶说道:“快点,顾家妹子,俺刚过来时听人说道,你家男人被刘家妹子缠上了,走不了哩!”
“啥?”两人被这消息震得目瞪口呆。
别管是真的还是假的,一行人没有心情再聊下去,匆匆赶往事发地点,玉米地旁边的小树林。
这边张媒婆送余庆柱一家往村口走去,他们不住在这里,家住在隔壁县城。
今天来这主要是来看看张媒婆给他们儿子介绍的对象,他们未来的儿媳妇。
“这个村儿看起来是不太富!”一个身材臃肿,略显富态的女人眼睛上下打量着这一路上破旧的泥胚房子,眼中嫌弃嘴上不客气的挑剔道。
“对,但虽说俺们这个村儿不太富,但老刘家在俺们村可是其中顶顶头富裕的人家!人家家里可是和干部一样都是青砖大王房哩!”张媒婆跟在旁边,她脸上小心的陪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