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机械厂办公室主任这里很是热闹,来人是络绎不绝!
“刘主任,我闺女这事真的不能再通融了吗?厂里安排什么工作都行,她都能干!”顾笠生为人一生可以拍着胸脯说自己刚正不阿,坦坦荡荡。可是这次愣是豁着一张老脸求爷爷告奶奶的求领导走次后门。
前一段时间,安置办找上家门来要把他刚上高中的闺女下放到农村去,这无异于在家里投下了一颗雷,炸的他和老伴这几天都不安生,想方设法的托人走关系。
“顾老弟,这是主席的号召!我也没办法。你快将这个酒拿走,叫别人看见算什么话!”说着刘峰将他面前放着的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推到来人跟前。好家伙,还是瓶茅台,他都多少年没有尝过这个味了!
刘峰心里在肉痛不已,可面上还是绷着脸,语气尽是严肃的说:“顾笠生,我看你兢兢业业在厂里干了几十年,什么时候你也学会了整这虚头巴脑的这一套?!”说着还好似有些恨铁不成刚“你瞧瞧这几天有多少人找我办这事,我实话告诉你吧,一个都没成!”
一个快五十岁的大男人,顾笠生被说的羞愧不已,只觉得是自己思想觉悟不高,拖了国家的后腿!“可...可是我闺女才十七,要我干看着她下乡受这罪,我...,唉!”顾笠生紧绷着眉头,满是无奈。
“可你家四个儿女,总不能一个都不去吧!你家已经避过一个了,总不能再逃一个!”说着刘峰好似不经意的说了句“我记得你家小儿子还不到十三吧!万一...完不成指标,这可真是要命了!”
不知想到什么,顾笠生硬生生的吓出一头冷汗,面上有些悔意。
看着顾笠生常年黝黑的脸上愣是白了好几度,刘峰倒也不再继续吓他,“不过...”刘峰看着那瓶好酒,顿了一下,语峰一转,“我倒可以帮你找关系,把你闺女安排一个近点儿的地,你可以考虑一下!”
顾笠生原以为还有转机,听了才知道不对。还是要去啊!顾笠生有些失望一时拿不定主意。
好似看到了他心底的犹豫,刘峰意有所指的说:“如果安排到了哪个偏僻的犄角旮旯,到时可说不准一辈子能回来几趟!”
听到此,顾笠生到底不敢还在犹疑,“那就拜托刘主任了!”看到刘主任的眼睛时不时的瞟在那瓶酒上,十分上道的非要把酒留下,刘峰面上推拒不成只好收下,满脸都是不收下就是不安你心的表情。
“顾笠生,你这个王八蛋!让你办事就是这么办的!把我水灵灵的闺女送到那穷乡僻壤的地方去种地!”屋内传来顾母撕心裂肺的哭喊。
“欸,你这臭婆娘!小点声儿!”顾父满脸底气不足,色厉内荏道“这让别人看到像什么样子!”
“我跟你拼了!!!”
“你干什么你,你信不信我揍你!嗷~,别掐了!哎呦~!”屋内时不时的传来顾父的痛呼声。
院子里其他两户邻居听到动静后纷纷探出头来看看热闹,这为了什么事大家心里都心知肚明!只有同为男人的对顾笠生深表同情,谁家没儿没女,赶上了要下乡的人家这几天媳妇儿也没少闹!
顾家小弟顾禾叶还是个小萝卜头从没见过这个仗势,吓得哇哇大哭!老二顾禾笙躲在一边面色着急,仔细一看神情中好似还带有一丝激动。
“妈,我去!”生怕他们没听到,顾禾沅在后面拉着顾母衣角面色坚定的冲打在一团的顾父顾母喊道。
这一声好似按了暂停键一般,站在一旁拉架的大哥顾禾青给了小妹一个感激的眼神,连忙示意尴尬的不知站哪的老婆将爸妈拉开!
“爸!你怎么能打妈?!”顾禾青和顾禾沅都一脸谴责的看着顾笠生。
顾笠生坐在堂屋的一把椅子上,惭愧的低着头,听到这话是一肚子的苦水,抬起脸急道“我打了吗?你们都看着!我打了?我就是说说,轻轻的拍了一下!”他脸上传来的火辣辣的痛意,感到委屈的不行。
顾禾青倒吸一口凉气,“妈!你咋把爸抓成这个样了?”顾父脸上东一道西一道的抓痕,被灯光一照真是惨不忍睹,他顿时感到牙嗖嗖的疼。
葛芳抓着闺女的手,哭的泣不成声:“他要不把我闺女送到那犄角旮旯的地方受苦,我能抓他?”
顾禾沅反手握住顾母的手:“爸,妈!我去!”她声音虽轻,但语气中的坚定屋里的人都听的清清楚楚。她是真的仔细考虑过的,而不是一时的冲动。
“沅沅,你不用去,哥去!”顾禾青满脸严肃的对小妹说,他虽没种过地,但人长的身高体壮,吃点儿苦算不得什么。
嫂子高秀梅斜瞪他一眼:“爸妈,您别听他胡咧咧!人家主席说的可是刚毕业的初高中毕业生,可不是像这么大年龄的老菜帮子。
“我才二十多!怎么就成老菜帮子...,嘶——”顾大哥的表情有一瞬间扭曲,差点儿叫出声儿来,高秀梅默默的将手从他的腰上放下。
“说来说去,就是嫂子不同意呗!”顾禾笙一早就看到大嫂拧大哥的动作了,很是看不惯她插手,“妈,那的生活可苦了,沅沅去了可受不了!”
高秀梅心里有些不屑,在刚才所有人在帮着拉架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