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非默然。
难怪牛婶子对给他进补这样执着,原来还有这样一段渊源
系统的检测结果中提到,在某个时间点有害成为与某些物质达到平衡,所以暂时没有发挥效果,想来应该就是牛婶子的那些秘方偏方起了作用。
原来,牛婶子是真救了原身一命的。
行叭。
宁锯子摸了摸鼻子。
救了原身就等于给他一个活过来的机会。幸好之前牛婶子给他进补的时候,他多少也勉强吃了一些,没有辜负这份情谊。
至于以后嘛……牛婶子现在沉迷酱油,估计一时半刻也想不起琢磨他,应该可以轻松一阵子。
牛婶子一辈子都在追求厨艺,火炕房让食间逐渐冷清,他能看出牛婶子脸上的失落。
再怎么安慰,也不如帮她找到能够发挥自己本领的空间。
牛婶子救了原身一命,他宁非必须想着报答。
左右这几日也没什么事,便找个时间陪牛婶子去定安城一趟,看看能不能把朱雀大街那家店铺再改建一下,想办法开辟个食肆出来,推广一下“西海”特色菜。
打定了注意,宁非也不再纠结,把注意力又转回到原身的身世上。他总觉得目前掌握的信息链还不完整,中间有缺漏的地方,还需要进一步查探。
目前已知的是,谢老并没有亲眼见证前身出生,孩子是薛秀儿抱回来的,说是在路上是产下的不足月的孩儿,这事除了那两夫妇,谁也证实不了。
知情人都已经去世,前身的身世还真不好说,未必就是宁三川和薛秀儿的孩子。
至少没有亲爹亲妈舍得给自家的宝贝下药,而且让一个怀着孩子的女人跟着奔波,怎么听都不像个新婚男人能干出来的事。
宁非想了想,又继续问道。
“那谢老知不知道我爹娘去了哪里?老家到底出了什么事?”
听他这样问,谢增仰头回忆了一下,但因为事情实在太过久远,中间又经历了好几轮波折,所以他现在也不太确定。
“我听你娘说,她和你爹是去了南郡。”
“那时候咱们刚到牛背山,你爹带着你娘是从陆路走的,走了一个半月才到了灵州,在灵州上船后走水路,也是行半个
多月,这才进了岐江城。”
“你们老宁家的老家好像就在南郡。南郡有个公输匠派的分支,好些手艺人都愿意去那边做活,听说主家待他们十分和气,给的佣金也丰厚。”
岐江城?南郡?
宁非把这两个地名牢牢记住,准备有机会找暮野兄打探一下,十七年前岐江城和南郡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事。
只听谢老接着说道。
“后来他们俩回来就没走水道了,绕路去了遂良和通汇。你娘说他们兜了好大一圈才绕到忻州,从忻州过来的雍西关。”
他一边说,宁非就在脑中同步画路线图。等谢老说完,宁三川和薛秀儿的路线也完整地展现在他眼前。
从岐江城到定安城,最快的路线还是走水路。南郡水道发达,可以从岐江城一路通到通汇,再从通汇前往临泉,一路往北便是雍西关。
但宁三川选的路,却实实在在是一个绕路的路。弯弯曲曲的路线,几次都调头回转,反复画圈,根本不像急着赶路的模样!
或者说,当时那对年轻的夫妻,根本不敢赶路。
他们避开了所有的官道,专门穿行在城池之间的野上,明显是在躲避什么人!
这一刻,宁非的心中雪亮。
他现在几乎可以确定,自己这具身体绝对不是宁三川和薛秀儿的孩子,他的出身很有问题,多半是在岐江城中发生了什么严重变故,亲父母或对他有善意的人,委托宁薛夫妇,将他带出了南郡。
因为害怕被发现,或者对方在水道上很有能量,宁三川只能带着妻子走陆路绕回塞外,并且将孩子归入自己名下。
原身一出生就被人盯上,有人想直接置他于死地呢。
若是知道他还在……
想到这里,宁非冷哼一声,转头问谢老。
“那我爹有没有说老家到底出了什么事?”
谢老想了想,然后摇头。
“你爹什么都没说。他们回来的当天正赶上上胡骑来犯,那时候情况紧急,也来不及再说什么,大家都往城头赶。”
“倒是你娘……”
谢老顿了顿,眯起眼睛回忆了一下。
“你娘那时候没有奶水,就拿了一块玉佩给我,说让我帮着张罗着买头奶羊。”
“当时我还吓了一大跳,问她
这东西是哪来的。你娘开始支支吾吾,后来说是你爷给的,给家里长孙的信物,我还把她骂了一顿咧!”
“那家里长辈给孩子的东西,她这个做娘的咋能给卖了,这不是不敬长辈么!”
听到这里,宁非的眼睛瞬间一亮。
“谢老,”他着急地上前一步,“那枚玉佩你还有吗?”
“有啊,当然有!”
谢老一个劲儿地点头。
“我一直给你收着,等你长大了娶媳妇,这东西还能做个聘礼呢!”
说着,他就站起身,领着宁非往主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