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需要想暖不暖和,冷了身边有人给递汤婆子披大氅,只有庶民和跑商的人才需要这玩意。
没意思。
见他兴致索然,胡商搓了搓手。
“大人,那你还要这西海细布吗?”
汪得胜盯着他看了一会儿。
“你和那掌柜说的就是这玩意?没骗你汪大老爷吧?”
“没有没有,就是这西海细布。”
胡商诚惶诚恐。
见他不似骗人,汪得胜不耐烦地挥了挥巴掌。
“滚滚滚!浪费老爷的时间,老爷我还赶着排队,你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说着,他就急匆匆地回了作坊门口。
梅大娘说店里要理货,下午才会正式开门,门口的可以先出去吃个饭,申时再回来等。
话虽然这样说,但也真没有人离开。
都等了好几个月了,好容易堵到开门,这要是因为一口饭给耽误了正事,回去根本没办法和主家交代。
等了又等,终于到了申时。
这次门口守着两个活计,一次只能放五人进店,汪管事正好在第二批。
他心中暗恨卖位的那个定安人。这第二批和第一批终究差了一轮,万一前面的人扫货,那他……
忐忐忑忑战战兢兢,好容易轮到他进店。活计一开门,汪得胜就以通关自身宽度完全不相匹配的灵巧,迅速闪进店中,直接扑向了柜台。
“花香皂盒,有多少我都包圆了,都给我装上!”
此话一出,后面的几人立刻骂人,都说包圆不地道,连口剩饭都不留给别人。
但汪得胜不在乎。
这是关系到贵妃娘娘的未来,入宫绝对不能输了面子,不然彭氏全族都被人瞧不起。
“老爷我全要了,你算一算要多少银子?”
柜台上的梅大娘笑容可掬。
“没了。”
“啥?”
汪得胜
掏了掏耳朵。
“你说啥没了?”
“皂盒没了。”
梅大娘给汪得胜抛了个媚眼。
“刚才有位老爷买走了最后八十盒,现在皂盒已经卖没了。”
汪得胜的脸色瞬间黑成锅底,气得恨不能揪着活计问到底是哪个王八不讲究,也不给后面的人留口剩饭?!
但他深知和胡人掌柜纠缠一点意义都没有,只能摁下这口气,强制镇定地问道。
“那你们还有啥?”
“有足光粉,要不要?”
汪得胜这个气呀!
给未来的贵妃采买足光粉,说出去这像话么?!
后面的人见他不回答,连忙接口道。
“足光粉我要!有多少要多少,包圆!”
“好嘞!这就给老爷结算!”
见此情景,汪得胜也急了。
他用肥胖的身躯和粗壮的胳膊肘别开身后的商贾,自己堵在柜台,朝着梅大娘大吼道。
“老爷我还没说话呢?你咋能卖给后面的?”
“哦。”
梅大娘停下了打算盘的手,略有些不满地看了他一眼。
“那老爷要足光散?”
一听此话,汪得胜又不说话了。
但他是个机灵人,脑子一转就想到之前从那胡商嘴里淘到的消息,马上拉高了嗓门吼道。
“那什么……西海细布,老爷我都要了!”
此话一出,店里瞬间陷入了一片寂静。
后面的四个人都盯着梅大娘的脸,那目光嗖嗖嗖跟小刀一样,生生剐着这个胡人壮妇的肉。
梅大娘的脸色很不好,她上下打量了汪得胜几眼,推说没有西海布。
汪得胜这个气啊,这胡人掌柜越是这样,他就越要和她较个真,便将之前从胡商那里听到的消息又漏了些,并且婉转地暗示,若是梅大娘再不认账,他就要把事情全部抖出去。
后面的几个商贾听不懂,但梅大娘懂了。
她脸色变了几变,最终还是忍气吞声,黑着脸问道。
“可是这位老爷……确定全包?”
“当然。”
汪得胜挺胸抬头,从怀里摸出一个木盒扔在桌上。
“你尽管算账,老爷都要,且看这些够不够?”
梅大娘打开木盒,眼睛都看直了。
里面满满当当,竟然放的都是金条!
“够了够了,这些够了!”
“那这两百三十二匹布,就归这位老爷了!”
说着,她也不纠结了,将金条收进了怀里,引着汪得胜就去了后院。
后院停着三辆驴车,车上装的全是棉布,全数交付于汪得胜。
汪得胜一见布就有些后悔,细密柔软是真细密柔软,布宽也比日常见到的宽太多。只是这都是些素色的布,怎么看都不配他家贵妃娘娘穿戴啊!
见他脸现犹豫,梅大娘反而笑得殷切,胖手拍了汪得胜肩头一记,一脸神秘兮兮。
“老爷回去就知道好处了,这布可是能一刀剪裁,不像普通布匹还要拼接。若是能找个有本事的裁缝,便是能做出无缝的□□来呢!”
“老爷放心,主家之前便有吩咐,像您这样的贵客,不但可以永久获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