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修得十分奢华,这次干脆放开了品级限制改成勤政点,由太傅石伦宣读封帝表册,前尚书令贺岳迁递呈囯玺、天子金印等御宝,东山王亲自宪宣读登极诏书,及讨伐逆贼西河王的檄文。
而后,寿平郡王也来凑热闹,划地登基,年号南兴,定都廷海。
寿平郡王自知实力比上面两位还要差一些,也没做什么劳什子的讨逆文书,就准备偏安一隅,当个本分的皇帝。
三个皇帝,三个年号,三个朝廷。
自此,延绵一百六十七年的大业朝,自隆成帝彻底分崩离析,陷入烽烟四起的割据时代。
收到消息的薛琰也坐不住了,连夜召集在恒寿的族人商量了一日一夜,最终还是决定亲自拜访南郡陆家。
和他一起的还有三子薛义枭,原本抓住陆家双子会更有把握,然而时局发展太过迅速,薛琰实在等不了定安城中的细作动手,便自己带着儿子去南郡找陆涛密谈。
西海商路和双子的事,薛琰没有和族人说,现在只有薛卉月姐弟才知晓。
不过此次他们去南郡,就是为了和陆家谈合作,成了薛卉月或可高攀陆家,相信这两姐弟不会泄露消息。
一路风尘仆仆,担惊受怕,总算平安到了南郡岐江城。
陆涛一如往常一样的温雅和善,不但给薛家人安排了舒适的住处,还给薛琰开了一场欢迎宴,不得不说,在时局混乱的当下,岐江城里倒是依旧歌舞升平,风雅如初。
薛琰很羡慕,心中越发想和陆家搭上关系,当晚便以感谢为由,邀请陆涛夜谈。
谈的自然是西海之事。
来的路上薛琰和三儿子薛义枭都商量好了,先把话题引到西海商路,若是不成,那再点出双子的秘密。
能不翻脸最好,若陆涛不答应,便拿出最后的筹码要挟。
毕竟西海商路是陆家的产业,草原那块地也不是没有别的世家经营,说起来最多是给陆家世代清高的外壳泼点泥巴水,于陆涛本人是没多大妨碍的。
但双子就不一样了。
若是一个不小心,掀翻陆涛家主之位也是可能的,不然当年他也不至如此心狠手辣,直接在南江上沉了一船的旁支。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约陆涛见面以前,他又和儿子对了一遍台本,确定没有任何遗漏之后,才差人邀请陆涛来别院下棋。
陆涛擅棋,早听说薛琰也是个黑白高手。两人摆好棋盘,也不多说,很快杀将在一处。
薛琰这个人,虽然目光狭隘,可下棋打谱的本事却很是出彩。
当年他爹薛壁看幼子在棋艺上颇有天分,还以为是块谋局推子的料。长子薛珏意外身故后,曾经一度寄希望于幼子薛琰。结果一段时间后发现,薛琰真的只善于下棋,其他什么都搞不明白,只得转而去又培养长孙。
陆涛的棋风很稳健,开局的时候被薛琰压着打,但很快就摸清了对手的棋路。几个围杀渐渐扭转了战局。
棋下到一半,薛琰聊起了时事。
如今业朝最大的两件,莫过于三王造反和胡骑南下。陆家一贯的立场是中立不站队,陆涛回答得滴水不漏,半点口风都没透出。
不过薛琰也意不在此,很自然地把话题转向了草原。
他在盘上落了一枚黑子,状似不经意地说道。
“最近胡部频频异动,听说草原那边似乎也不□□生,商队的生意都不好做了。”
“嗯。”
陆涛聚精会神,正在思考棋局,回答得半是随意,半是认真。
“行商原本便是不易,何况时下局势混乱。若生活过得下去,最好还是屯田种粮,总比在乱世中奔波来得安全。”
“哦?”
薛琰精神一震,自觉找到了话题突破口。
“希平兄这样说便不对了,我最近可是听说,那西海的商路甚是兴旺呢。”
“就希平兄爱用
的君子皂,一盒便要几两银,可是赚钱的紧啊!”
“奇货可居,自然赚钱。”
陆涛敲了敲棋盘。
“薛兄,轮到你了。”
薛琰随手放了枚棋子,然后凑到陆涛跟前,刻意压低了声音。
“希平兄,这西域草原的生意蛮赚钱的吧?”
听他这样说,陆涛手中的棋子蓦地停了下来。
他神色不动,一双眼定定盯着薛琰。
“薛兄,此话怎讲?”
“哈哈。”
薛琰笑了,故作亲近地拍上陆涛的肩膀。
“陆兄何必瞒我?我薛家族人看到贵府在那边……”
他顿了顿,伸手指了北方。
“与那边做生意。还都是……”
再度停顿,薛琰做了个劈砍的手势。
“都是好东西,不然那边哪有拼血本儿的能耐?”
陆涛收敛下眉眼,再抬眼时露出一脸疑惑。
“薛兄,你这话在下不懂。”
他这样说,薛琰就不高兴了。
话都点到这个份儿上,陆涛这怎么还装模作样?
“希平兄也不用太过忧心,我薛琰从不坏人好事。”
“最近时局混乱,三王之间怕是有一场大战,北边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