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牌,宁非这次在味道上是下了功夫的。
他想去搜集了食间婶子姐姐对香味的意见,又亲自看过几种常见的花朵,最后克雷带着一群小孩在后山摸了几天,发掘出不少稀奇古怪的香味料。
暮野兄之前赠送的小肥羊,最近有母羊下了羊羔,坞堡里多出了一批鲜羊奶。
羊奶优先提供给宗门的老人和儿童,还有一小部分被宁非要过来,添加到新造的香皂中。
他是不懂化妆品里面的构成,但也听过羊奶皂的大名。以前他有些表妹就是喜欢搞DIY,效果怎么样不好说,但总比什么都不加要显得高档。
对,宁村作坊就是要高档!
甭管名字土不土,产品一定要高大尚!
把成分说得越神奇、越复杂、越魔幻越好,比照薛家吹豆腐那种力度,一文钱吹出千金,不然都入不了那群世家老爷太太的贵眼!
呵呵,没看到“玉膏脂”都穿帮了,京城里那群公子小姐还在说什么与庶民所出豆腐不同,死不承认自己吃的就是豆子!宁非现在算是看明白了,所谓高门大阀世家子弟都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货,只买贵的,不选对的,宰得不狠他还觉得看不起人!
但宁锯子觉得自己是个良心商人,既然添加的成分比较复杂,那还是要保证产品质量的。
为此,他还熬了两天两夜,亲手制备了一批水杨酸。
他原本没想用水杨酸做防腐剂,毕竟水杨酸做起来比较麻烦,加入到香皂里面还要观察效果变化,没有直接放个石灰袋子容易。
但是有一天,好巧不巧的,他遭到了铁匠坊特产——臭袜筒惨无人道的连翻轰炸。
事情是这样的。
彼时木鱼二老已经带
着两组人马京城,烧水泥的少水泥,盘炕的盘炕,忙得不亦乐乎。
彼时,墨宗的冬建已经临近尾声,大工地变成了一排排灰白色的水泥房,看着十分气派。
房间的分配都由谢老操持,有手艺的开始自己找木头做些家具,没手艺的就拜托木工班,大家都忙得不亦乐乎。
坞堡里,只剩宁锯子闲来无事,日日四处闲逛,生活略感无趣。
于是他开始琢磨焦炭的事。
之前和木东来、柳铁说好了,等冬建结束就研究焦炭。他原本想着用来冬季取暖,但现在火炕已经问世,烧焦炭有些浪费材料。
倒是可以用来炼铁炼钢。
焦炭能提供长久稳定的高温,很适合大批量炼铁。
宁非看过墨宗现在的炼铁炉,已经隐隐有了高炉的雏形。生铁炉的鼓风位置不在炉底,而在相对高一点的地方,并且提高了鼓风所在的通口。这样一来,熔炼出铁液在沉降到炉底时,不会被鼓进来的空气氧化,只要稍加改进就能做成类似现代的炼铁的高炉。
果然铁匠坊是缺德圣人留给儿子的传家宝。这种炼铁改造炉,多半也是系统商城兑换的图纸。好在薛家虽然劫走了铁匠坊,但炼铁炉的造法还没丢,倒是免了他从头开始的麻烦。
至于炒钢法和灌钢法哪个更适合现在的墨宗,等炼焦炉和炼铁高炉建起来之后再看吧。
他一边想,一边朝着铁匠坊的方向走,准备再去现场确定一下情况。
结果刚一进门,他就被一种混合着无数味道的热气熏得头晕眼花,嗅觉瞬间失灵,两只眼睛辣得根本睁不开,还不停地流眼泪。
艹!这特么是什么味道!毒气室么!
宁锯子死死抓住门框,捏着鼻子退了两大步,总算让萦绕在周围味道散了散。等发抖的腿有了力气,少年矩子马上跑去上风口,大口大口的喘粗气。
山风清凉,遍地荒草,唯有漫山遍野的千里红,弥补了他的嗅觉缺失。
门里的众人也出来了,见矩子被熏得泪流满面,几个汉子都胀红了脸,十分不好意思。
“对……对不住啊矩子,我们……我们也不知道这当口有人进来。”
“嘿……嘿嘿……矩子来要是说一声就好了,我们先
给开门窗放放味……”
宁锯子回头,抹了把脸上的鼻涕和泪水。
“你们是在集体晾脚么?”
听他这么问,几人越发不好意思,干巴巴地讪笑。
“那个……炉子这里实在是太热了,就脱了舒爽一下……”
“反正大家都有味,谁也不嫌弃谁,等下干了再穿上。”
“我还行,我没徐师兄的味道大。矩子闻到的八成都是徐师兄的,他那个咸鱼味道比较冲,还辣眼睛。”
“可不,我的就不辣,只是普通的酸豆角味……”
七嘴八舌,宁非听得头痛。
他摆了摆手,看到几人都拎着个颜色不明的布袋子,形状和徐进之前摸出来的臭袜筒一模一样。
呵,原来这是铁匠坊的标配。
“你们都脚痒么?”
宁锯子捏着鼻子问道。
几人对视一眼,似乎有点不明白他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过矩子说话在墨宗就是命令,大家想了想,然后纷纷点头。
“痒啊!痒得抓心挠肝!总想脱下袜筒抓一抓!”
“我脚上爱出汗,还总起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