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吃起来保证绵润爽口,可口鲜美,家家户户到有的下酒菜,那叫一个美。
一个大铁皮做个大圆筒,在里面涂抹着泥,在周围装上一个二层的烤架,中间升上炭火……卖烤白薯的主儿吆喝着“烤白薯,热乎的……”传出去老远,白薯烤熟的香气,也飘出很远。
还有那烤鸭,糖炒栗子……
秋日午后的街头,一筐筐刚出锅的“灌香糖栗子”,深褐油亮,冒着热气,飘着异香……咬开一个,露出金黄色的果仁;吃到嘴里,口感绵软,味道香甜……瓤烤的焦黄像搅着蜂蜜,标准的“肥、透、甜”。
小两口根据嬷嬷的嘱咐,能吃的多吃一口,能少吃的少吃一口,不能吃的坚决不吃只闻香气儿……逛得好不自在。当然,他们还买了不少物事儿,毕竟有十万两银票要花不是?
看看天桥的耍把式,买买买的吃喝玩乐,大包小包的挂满保康一身,挺好,非常好——等到了地方,清清发觉保康的目的——傻眼。
城南一个非常隐蔽的小胡同,几乎没有人迹的地方,住在里面的人也好似与世隔绝一般,一点儿也没有普通人身上的活气儿,还见到他们就跑,一边跑一边狂喊“别来这里”。
清清看自家爷一眼,眼见他一副正经办事儿的模样,知道劝说不回,还是要试一试。
“爷,太医说这胎是女娃娃。”
“没事儿,女娃娃多见见杀气,将来做女将军。”
“……人家都不见我们。”
“他们……也认为自己身上有晦气,生怕传给其他人……”
清清:“……”
保康转头,嘻嘻笑:“莫怕。这都是没有任何道理的传说。爷在战场上什么杀气没见过,我们的小娃娃,那本就是威风凛凛的女将军。”
清清:“……”
保康哈哈哈笑,牵着她的手朝里走,如果是平时清清一定会抗拒害羞大白天的牵手,可是此刻她就感觉这里的空气里都有一股子说不出的窒息感。
长着青苔的石板路透着无比寂寞,一张张从门口探头的面孔在催着他们离开。
保康的心情更沉重,一眼看到刚刚买玉米棒子的小孩子也在一扇大门后探头,大喊一声:“小娃娃你好啊,还记得叔叔不?刚刚玉米摊子上?”
当然记得。
这么美好的人。
笑起来好像太阳一般温暖,好似要将这里的沉闷晦气都驱散一般,可他们怎么能出现在这里那?出现在这里也就罢了,还好似要见他一样……小孩子赶紧打开一个大一点儿的门缝,急切地大喊。
“叔叔你们快离开,快离开。”
奶声奶气的,那是一个孩子最真挚的关心。
保康眉心一皱,莫名的心酸。
“叔叔买了一些吃食,自己吃不完,送给你。”
说着话,他牵着清清的手走近一些,将几个油纸包包,糖炒栗子、烤白薯、烤鸭、烤串儿……都放到小孩子的家门口不远处的杏树树墩上……
…………
亲眼见到这样的情况,对保康的打击有点儿大,清清也心情略沉重。
那么大的孩子,乖巧懂事,多好,可他不能去进学,最好的出路是去继承他父亲的行当,一生活在阴影里,备受歧视。
生意火爆的回民爆肚店里,两个人找个小包厢坐下来,再看这里面的热气升腾的欢声笑语,窗户外面的人群喧闹、熙熙攘攘,更是特不是滋味儿。
刽子手,执行刑罚的人,一般称呼执行刀刑的人,凌迟、车裂等等更凶的刑罚一般刽子手也做不来。
“杀人不过头点地,看透也就碗大的疤。”刽子手,上古时代就出现的行当,一开始本没有人愿意去做这个行当,但有这种刑罚,就必须有人去执行,总不能皇帝亲自去砍头?
先是官府点名,让你干你必须得干,总会有人去干。后来,吃不上饭的穷苦孩子为了生计,就去当起来刽子手。虽然是世人眼里损阴德伤寿数的活计,但是收入相对可观,可以养活一家老小。
每砍下一个人头,四两银子的补贴,偶尔还会有外钱,比如有的家属要求留个全尸——看似头和身体分离,但是还连着一层皮。
世人说他们无情残忍,敬而远之。可是他们,同样在衙门办事的侍卫都知道,刽子手内心的无奈和悲伤。
他们和普通人一样敬畏鬼神,他们也想要一生善良单纯顶多杀只鸡,他们甚至在晚年捐出所有身家到善堂,只求一个心安……
先杀猪十五年,做一个好屠夫,再认师父找门路,苦练砍头技艺,才算是出师。
出师后依旧要每天苦练刀工,不断的切冬瓜,冬瓜上面画一条笔直的线条,手起刀落必须砍在线条上,差一丝儿都不行,因为只有这样,被行刑的人才不会痛苦。
可就是这样,世人依旧不认可他们。特别是每年秋天,四九城宣武门这里的大炮一响,就是要处决罪犯——平时还能逛逛街的刽子手们都自觉不上街了。
保康似乎是自言自语。
“地方官府无权直接处死囚犯,而且死刑案件事关重大,人命关天,人犯和案子交到刑部,九卿科道一起细审三次,最终汗阿玛慎之又慎,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