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景明很生气。
他想不明白, 怎么会有人已有妻子后还做这种事,瞒着家中的妻子孩子,跑出来同一个糟老头子暧昧, 想想就很让人生气!
而延景明也是一个更习惯以行动来展示内心想法的人,既然他知道了这种事,那他就不可能憋在心中不说 , 他要去同夫人告状!让夫人知道这臭知州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混蛋玩意!
可他不知道知州夫人住在这府中何处, 他已气呼呼走出了好几步,而后又飞快折返了回来,看向暗卫首领, 道:“她住在哪儿?”
暗卫首领:“……啊?”
暗卫首领似乎并不太理解延景明这突如其来般的想法, 他怔了好一会儿,忍不住问道:“太子妃, 谁?”
“知州夫人呀!”延景明着急, 道,“窝要去同她告状!”
暗卫首领欲言又止, 迟疑嗫嚅了许久, 见太子殿下没有一点儿要阻止延景明的意思, 他才忍不住开口,道:“太子妃, 这样可能不太好。”
此事同他们可没多少关系,充其量算是知州的私事,而这等私事, 暗卫首领可实在见得太多了。
上至朝中权贵, 下至地方小官,真能洁身自好的,根本没有几个人, 他们不可能一件一件管过来,再说了,那知州是私德有亏,可在律法之上,他根本没有做错任何事情。
暗卫首领小心将此事同延景明解释,他从律法说起,不过讲了两句,延景明反倒是更生气了。
暗卫首领口中所说的一切,延景明都曾听母妃说过。
他知道中原人不讲究两人白头偕老,权贵之家难免妻妾成群,而皇家可是权贵中的权贵,整个国家都是他们温家的,若是温慎之想,他便能有后宫佳丽三千。
母妃因此总在担忧他来了中原后不会开心,可等他真来了中原后,他却又觉得,温慎之不像是他母妃担心的那种人。
若温慎之真如此重色,那东宫之中早该有不少美人侍妾,也等不到他来中原之后,才同人有肌肤之亲,只不过暗卫首领说得没有错,此事在中原极为常见,也不触及律法,甚至正室若有妒忌,还容易背上善妒的骂名,他今日插手管这件事,那知州夫人或许还不会领情。
暗卫首领大致也已摸清了延景明的性格,他想了想,还是小心翼翼暗示,道:“太子妃,您不如私下暗示知州夫人此事,若知州夫人真有恼怒,您再替她做主,您看如何?”
延景明:“……”
延景明不太开心。
反正如今在他心中,这知州已等同贪官污吏负心汉等几个大字挂上了钩,而这几种人恰恰又是他最不喜欢的,那哪怕他不去同知州夫人告状,他也要让这该死的知州吃不了兜着走,无论怎么样都不会让知州和那师爷好过。
延景明越想越气,扭头看见从头到尾一言不发也不曾表态的温慎之,实在忍不住凑上前去,凶神恶煞说道:“泥要素敢和他一样,窝现在就把泥掰断!”
温慎之:“……”
暗卫首领:“……”
片刻之后,暗卫首领弱声开口,道:“殿下,若是无事,属下先告退了。”
小两口说起这种话题,无论如何他不该在场,他只想早些开溜,找到他的暗卫好兄弟们,认真八卦一下这知州与师爷的故事,顺便看一看他们可还有什么与此事有关的独门消息,保不齐还能凑出一个了不得的艳/情故事。
温慎之也不愿延景明说这种话时有外人在场,他当然点头,让暗卫首领早点离开,可暗卫首领一走,延景明也跟着回房了,温慎之看不出延景明究竟是生气还是不生气,他心有焦虑,可追上去询问时,延景明却已经困得睁不开眼了。
他只好闭嘴,想着等明日之后再问一问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可待到第二日,温慎之早起见过国师之后,便被国师逮着一道听大师讲经,直接便耗费去了大半日的光景。
到了午后,好容易有一会儿歇息,温慎之暂缓了口气,吃了些东西,国师已去小憩,他便想要不要回去见一见延景明,还未做出决定,那暗卫首领在门边探头探脑,像是有什么话想要同他讲,却又犹豫不决,看起来实在有些奇怪。
温慎之皱眉,干脆唤暗卫首领过来,道:“你怎么了?”
暗卫首领吞吞吐吐,尴尬开口,道:“殿下,那知州昨夜应当是听见殿下与太子妃的交谈了。”
温慎之并不觉得有异,昨日那知州与师爷,离他们那么近,听到他们说话也很正常,可他昨日同延景明只是普通闲谈,并未说过什么要紧之事,被人听见也就被人听见了,这又不是什么大问题。
暗卫首领又道:“他……他请了一个人。”
温慎之一怔,问:“那铸剑师来了?”
他略微有些头疼,昨日延景明缠着他,说自己想出了一柄绝佳兵器的构造,前后只差一张设计图,而温慎之会画画,他想请温慎之将他脑中的想法化作图画,这样他才好同那铸剑师说清楚。
温慎之将此事拖到今日,说是应付了国师后便帮他画,却不想国师拖着他在此处留了这么久,他如今想起此事,匆匆起身要回去,一面道:“太子妃同那铸剑师谈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