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景明的话语暧昧, 目光灼人,直勾勾盯着温慎之看。
他不再有更多言语,可那神色已足以胜过千言万语, 温慎之喉中干涩,胸中似有什么不可抑制的感觉几乎喷薄而出,他想维持理智, 觉得此时此刻, 无论如何他也不该行此荒唐之事。
他脑中天人交战,心中像有个声音在念——
他不能破戒。
不能背德。
不可断了父皇的修行之念。
可延景明见他并不回应,已主动伸了手分开衣, 钻进他的衣襟之中去, 他脑中便嗡地一声轰鸣炸响,方才所有的话语, 全都聚于一处, 化作了最后一句话。
——不能被暗卫首领发现。
他握住延景明的手,抬眼看向延景明, 将声音压得很低, 反问延景明:“你难道就没有感觉吗?”
延景明:“窝……”
温慎之又问他:“你总不需要禁欲吧?”
延景明:“……”
他轻轻点了点头, 将脑袋埋在温慎之肩上,还稍稍有些抑不住自己过快的心跳, 低声同温慎之嘟囔,道:“那泥小声一点哦。”
……
——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不得不拉灯的分割线——
几名暗卫蹲在树梢,正盯着树下的那马车看。
“他们怎么还不出来。”暗卫甲皱着眉嘟囔, “我们真的不要过去看一看他们在干什么吗?”
暗卫首领坐在树枝上, 显得极为平静,道:“不必。”
暗卫乙接话,道:“小王子看起来就很天真, 不会出事的。”
暗卫首领点头。
不仅小王子天真,太子殿下还不行呢,这两人凑在一块,绝对不会发生什么的。
暗卫首领又默默从怀中摸出了一把瓜子,一面抬起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
今天的太阳,很毒吗?
暗卫首领深深叹了口气。
这些皇亲国戚啊,一个个养尊处优,连这么点太阳都受不了,只想着早些躲进马车内歇息,而将来大盛的未来还要寄托在他们身上,难免令暗卫首领觉得很忧心。
可暗卫甲看起来还是很担忧。
“我们真不要过去看看吗?”暗卫甲很是迟疑,“万一出了事——”
“不要。”暗卫首领挑眉嗑瓜子,“小情侣腻腻歪歪的,烦人。”
暗卫甲:“……”
……
暗卫首领在树上蹲了好一会儿,也不见那马车中有什么动静。
他终于开始觉得有些不对,照他所了解的那位西域小王子的性格,延景明不可能这么长时间安静地待在一个地方,连一点声音也没有。
他皱着眉,结合殿下与小王子以往的“恶习”,他总觉得这两人一定是结伴偷跑了,而此处可不比宫中与京城,这儿太危险了,皇上令他将殿下和小王子从京中带出来,他就一定要将两人完好无损地带回去。
若是让殿下和小王子在他眼皮底下偷溜成功,对他而言,简直就是他这辈子最大的失职。
暗卫首领终于跃下树梢,着急朝马车走去。
好在靠近一些后,他便听见了马车内的声响。
殿下和小王子都还在马车内,暗卫首领松了口气,觉得自己方才果然是在瞎操心,这马车孤零零停在一旁,他人在虽在树上,可一刻也没有将目光从马车上移开,照理说这两人也不可能从他眼底下溜走。
暗卫首领松了口气,又竖起耳朵,认真听了听马车内的对话。
他听见延景明开了口,声音不算太大,倒很是愉悦,也没有任何奇怪的情绪,道:“泥知道该怎么画了吧!”
温慎之万分无奈,道:“你不要再说画画了……”
延景明“嗯”了一声,而后果断改口,道:“窝饿了。”
温慎之:“……”
延景明:“窝们去吃点什么吧。”
温慎之:“嗯……”
延景明:“窝想次烤鸡。”
温慎之:“……”
延景明说完这句话,立即便想起身离开马车,可马车内一阵衣料摩挲声响,像是温慎之拦住了他,又嘟囔着同他说了一句什么,声音太小,暗卫首领听不太清,只是隐隐约约听见了诸如“气味”、“弄脏”“发现”之类的词汇,而后温慎之的声音方才转大,道:“等沐浴换了衣服再过去。”
延景明认真答应:“嗯。”
暗卫首领安了心。
嗯,真好。
马车内的动静也很正常,他们只是在聊画聊吃的,这对殿下和小王子来说,的确是再正常不过的话题了。
至于他们想吃什么,这是太子亲卫的事情,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而最后那句话嘛……
这两人养尊处优,天气有些热出了汗便想洗澡,也不顾这荒郊野岭只有几户农家,寻些热水都有些不方便。
暗卫首领轻轻松松跃上另一棵树的树梢坐下,将身形隐匿在树影之后,掏出一本小册子与一支笔,再提起笔,在册子上写下一句话。
「八月初三
离宫第二十一日,天晴,无事。
今日吃烤鸡。」
暗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