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盛太子,是个下流色批。
他一点也不希望大王子知道这件事啊!
温慎之看这延春凝重的神色,还有那足有他大腿粗的手臂,贲发的胸肌,总觉得下一刻延春便会恼羞成怒暴起伤人,而他还抵挡不过,只能认输。
他慌了。
温慎之想要解释。
温慎之:“那些画……我……”
延春抬起了手。
温慎之语速飞快:“只是画来玩玩,大王子放心,我并无他想,也绝不会三心二意。”
延春的手越举越高。
温慎之额上泌出细汗:“我只是看过一些,知晓此事,喜画美人,绝对没有去——”
延春的手落在温慎之肩上,拍了拍他的肩,很是感慨,道:“不愧是大盛太子啊。”
温慎之:“……啊?”
延春:“看着就像是文化人!”
他与延景明一道点头,两人的目光之中都写满了敬佩,反倒是弄得温慎之有些不知所措,实在不知概要如何言语,而延春满是期待,甚至主动凑上前了一些,认真唤温慎之道:“殿下。”
温慎之立即坐正身子,点头,道:“大王子有何事?”
延春:“我能看看吗?”
温慎之:“……”
温慎之怎么也想不到,事情竟会发展至如此境地。
他沉默不言,一时竟不知还能如何开口。
坦白说来,他画秘戏图时,心思大多放在了画技之上,琢磨着此处该要如何画才好,因而哪怕是淫/靡之画,画时也难有他念,卖画就更与他无关了,那可是文玄光的事,同他温慎之又有什么关系呢?
如今延春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温慎之自是尴尬不已,照中原的辈分算,延春可是他的大舅子,给大舅子看这种东西……温慎之不好意思,也绝对做不出来。
他迟疑不决,更是满面尴尬,延春便觉得自己懂了。
中原人多委婉,对这种事着实放不开,温慎之不好意思提,那延春便也不说了,他心领神会,却偏偏还要补上一句,道:“殿下放心,我明白中原的礼数。”
温慎之:“嗯……”
“我不看就好了。”延春认真点头,道,“殿下可以和我弟弟一起看!”
温慎之:“……”
不是,为什么这些话延春一说,听起来便那么奇怪呢?
温慎之咳嗽一声,见蓝暖带着卡米回来了,他灵机一动,想到了另一个应付办法,急忙开口,道:“大王子,今日留下来吃个饭吧?”
延春将要返回西羯,待回去之后,再见延景明就不知是何时候了,他当然愿意多同延景明相处,急忙点头答应,温慎之便令蓝暖去准备宴席,一面特意嘱托——有延景明与延春二人在此,这食物的量,一定要足。
延景明脸上有红痕污迹,他不愿被外人看见,宴上除了他三人外便再无他人。
温慎之前几日得了好酒,今日正好呈上来给延春尝一尝,延景明也想喝酒,他记得那日的雄黄酒甜丝丝的,味道极好,温慎之拦他不住,想着反正他们在东宫之中,喝醉也无妨,便随着延景明去了。
可不想这才过了几日,延景明的酒量竟比上次要好了许多,这倒也佐证了温慎之的猜测——那日延景明仅是初次饮酒,有些微醺,小醉后闭目歇息,算不得喝醉。
温慎之受过太医嘱托,他不能饮酒,于是延景明与延春二人饮酒,温慎之喝茶,如此酒过半巡,延春有些微醉,便放开了话头,握着温慎之的手,认真将自己想说的事嘱托给他。
延春想,延景明在西羯养尊处优,父王与母妃实在宠他,难免有些娇生惯养的小毛病,他怕温慎之嫌弃,还是事先说明了比较好。
于是延春握着酒杯,神色深沉,摆着一副说大事才用的神色,长叹一口气,道:“殿下,我弟弟,有许多缺点。”
温慎之同他微微一笑,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大王子放心,这本不是什么问题。”
可延春抬起手,请温慎之继续听他往下说。
延春:“我弟弟生得矮。”
温慎之:“……”
温慎之转过头,看了看延景明。
十七岁的少年,还在长个头的年纪,那身高已同中原人并无多少区别了,这绝对不算是矮。
延春:“我弟弟太瘦弱了。”
温慎之又看了看延景明。
美人身姿纤细,是有些瘦,可绝对同弱字沾不得边。
而这等身材,本就是大盛主流,大盛好美人,那美人就该是这副模样。
延春却又哀愁叹了口气,道:“我弟弟长得还好,但是体力身手上……他实在是个小废物。”
温慎之:“……”
温慎之眼前浮现起了延景明的巨弓和金瓜。
延景明都算是废物的话,那他得是个啥啊?
他心情复杂,一时沉默难言,可看着延春真挚眼神,他知道延春同他说的是心里话,也对,延景明同延春相比,的确又矮又瘦,还是个十成十的小废物。
温慎之只能跟着叹气。
“大王子放心。”温慎之说道,“我会照顾好他的。”
延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