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离婚手续已经办完了。”周又菱对电话那头的容慧英说。
她低头看着自己手上红色的离婚证, 原以为一切将会是新的开始, 却仍然觉得太过梦幻。
容慧英在那头问周又菱:“你现在要回家吗?妈妈带你去购物?或者我们去做spa?要不然我们准备去欧洲旅游, 你也一起来?”
周又菱笑:“不了,我还有其他事情, 你们不用担心我。”
“行, 你现在想做什么就起做, 妈妈是你最坚强的后盾。”
“谢谢妈妈。”
母女两人又说了几句,互相挂断了电话。
周又菱独自一人坐在车后,手里拿着那本薄薄的离婚证。
离婚证和结婚证其实很像,一样的色调,一样的大小,夫妻各执一本。
可结婚和离婚,心境却大不相同。
当时结婚时有多高兴, 现在就有多落寞。
周又菱脑海里不断想起刚才薛伊宁出现的场景, 内心终不能平静。
明明已经不关她的事, 为何还要干扰她的思绪?
她用力甩了甩自己的脑袋,迫使自己不去想这些有的没的。
“停车。”
司机应声停下,周又菱下了车,吩咐他:“您先回去吧,我一个人散散步。”
“好的,小姐你路上小心。”
只身一人, 现在的周又菱想干什么就可以干什么, 丝毫不用在意别人, 也不用担心几点回家。
办完离婚手续不过下午两点,已经步入初冬的南州市已经有些许寒意。但炽热的阳光普照大地,微风徐徐,走在大马路上慢悠悠的散步也并不会觉得寒冷。
大约是工作日,这里离市中心有些距离,所以这段路上基本没有什么行人。
这一代绿化做得不错,旁边是绕湖公园,适合假期的时候一家老小来吹吹风绕湖散步。
周又菱没有目的地,仿佛与世隔绝。她走走停停,偶尔抬起头看看眼前的高楼建筑。不远处有一个小学,操场上正有小孩子在上体育课。
再往前走,是一处正在施工的工地显示着“结顶大吉”几个字样。
工地外围了一圈的鸟瞰图,看起来大气磅礴。一般在这种施工地的旁边就是售楼处,果不其然,售楼处就在不远处。
望着不远处的售楼处,周又菱突然有一种想法,她想买一套房子,只给自己一个人住。
周又菱鬼使神差走了装修精美的售楼处,里面并没有人接待。
和大多数售楼处一样,这里放着沙盘模型,还有一些宣传海报等东西。
周又菱围着沙盘望了一圈,发现这个小区还挺大的。
周家原来就搞房地产开发,周又菱或多或少也曾经了解过一些。像这种大面积的住宅区域,光是用地审批都需要花费不少人力物力。而且像这种大楼盘,前期的你争我夺肯定也是一场血雨腥风。
当年周家就是因为投资失败,最终破产。
“您好,请问是需要买房吗?”
突然一道浑厚的声音从周又菱身后响起。
在空旷的售楼大厅,这道声音也显得冷冷清清的。
周又菱转过身,见到一个身穿白色休闲衬衫的男人。男人个头很高,形象良好,穿着打扮也不像是一般的售楼先生。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帅哥大多都有些相似的地方,周又菱第一眼觉得这个人还有点眼熟。
这人目测大概有一米八五左右的身高,看得出来是经常锻炼的身体,宽大肩膀撑起简单的一件白衬衫都像是行走的衣架。
男人朝周又菱走过来,再一次询问:“有什么需要了解的吗?我可以一一为你解答。”
周又菱注意到男人戴在腕上的手表,几乎是下一秒就可以断定,这个人不是售楼先生。
因为巧合的是,两年前付勋州生日的时候,周又菱买过同款牌子同系列的男士手表。光是这一只手表就能抵得上这里任何一套房子的价格,绝不是一个售楼先生能够消费得起的价格。
“你是,周又菱?”男人仿佛认出了她。
周又菱有些意外:“你认识我?”
“我是冀阳文。”冀阳文主动朝周又菱伸手,“我认识您的先生付勋州,也和您父亲周启山有过生意上的往来。三年前我参加过你的婚礼,昨天我也参加了付老先生的八十大寿。不过,你可能从来没有注意过我,更不知道我叫什么。”
这么一说,周又菱觉得这个世界可真小。她礼貌地伸出手与男人握手,笑说:“所以你不是售楼先生?”
冀阳文笑着耸了下肩膀,笑说:“反正横竖我也都是卖房子的,只不过称呼不同罢了。”
看到周又菱眼底的疑问,冀阳文语气轻松地解释:“下午售楼部的工作人员正在里面开会,前台小姐可能开小差去了。抱歉,招待不周。”
“那要麻烦你介绍一下了。”周又菱说。
她再认真地回忆了一番,怎么都对这个冀阳文一点印象都没有。
这么一想,或许是这些年她的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付勋州的身上,导致其他任何男人都入不了自己的眼。
“投资还是自住?”冀阳文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