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 简单的事
镇南王的声音平平的,但是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柳一鸣;而金敬一的声音却暗含着怒气,显然是故意压低了声音:他只是担心闹将起来,在闹市于海莲的名声不好。
不然的话,他真想一脚踹到柳一鸣的脸上,因为那张脸太讨厌了,太可恶了,尤其是那个笑容,让他恼得心里发痒:好像就在刚刚,眼前的两个大男人还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来相劝于他。
在那个时候,金敬一真得对两个大男人是心存感激的,知道他们是真得关心自己;哪怕他们可能更关心一些海莲,但是他们也是为了他们好,也就是为了他金敬一好。
有这等胸襟的男人,他真得认为自己跟对了人,真得认为可以和他们成为相交莫逆的朋友。可是转个眼的功夫,两个大男人就直接对海莲吐露了他们的心意,明目张胆的想拐了海莲走。
明明两个大男人早就看透了他的心思,明明两个大男人也明白海莲的心意——呃,那个……。金敬一的气忽然一泄,双手双脚也不和镇南王较劲了,瘫在马车里呆呆的对着马车底。
有些事情其实并不复杂,其实只要一两句话就可以说清楚说明白的,也只要一两句话就可以得到结果的,可是为什么会复杂了呢?想得太多了吧?
他眨了眨眼睛,对于镇南王在他脸上轻轻打的一掌也不理会,只管去想他忽然想明白的事情:何必如此为难自己,何必如此为难她呢?简单的事情非要弄得复杂无比,实在就是他自己的钻了牛角尖。
海莲瞪了柳一鸣一眼:“我下去转转,你们慢慢聊。”她看一眼跟在马车后面的九歌:“我们去吃茶。”她不知道如何面对眼前的情形,就算有一肚子的话想要说,可是她又不知道要如何对金敬一说。
她除了逃外也只有逃,虽然逃得有那么一点霸气,其实只是掩饰她现在的心虚与难堪。
柳一鸣道:“别啊。我只是说我怎么也是你的兄长,你的终身大事怎么也要知会我一声吧?再说了,外面的男人很难看得透……”
“你定亲了!”镇南王和金敬一几乎是异口声。金敬一也顾不得再想他的心事,抬起头定定的看着柳一鸣:这人,真是讨厌。就算是好人,也一样的讨厌,非常的讨厌。
柳一鸣咳了两声:“我只是说,我快要定亲了。那意思就是说,正在议亲还没有真正的文定,此时事情还两说着呢。海莲,还两说着呢。”他不补最后一句已经让金敬一不快了,补上金敬一直接伸手。
他握住了海莲的手:“还是你想得周到,柳捕头就在这里,我们正好下车去吃茶——要麻烦柳捕头的事儿可不少呢。”他说着话,借着海莲的力站了起来。其实他主要是靠自己站起来,偏就是握着海莲的手不放。
金敬一看着海莲的脸,他至少确定一件事情:现在海莲只许他一人牵其的手,那两个大男人是想也不用想,不管他们是青梅竹马还是高高在上的亲王——都不及他金敬一。
他是故意的。他是文人要斗的是心眼儿而不是力气,刚刚他不过是一时急糊涂了,才会犯了男人们的通病。君子动口不动手嘛,尤其在面对两个都是高手的大男人的时候,他更坚定了要做君子的心意。
海莲微微一愣,看看金敬一的大手,她想挣开的同时也明白金敬一的心思,此时挣开会不会太伤他的脸面?但,今天是要接姐姐回来的,如此这般实在不好呢。
金敬一却看着她轻轻的摇摇头,就好像是看透了她的心意,只是却没有多说;有两个讨厌的人在,他有什么话也不好说。
他扶了海莲先下车。海莲在下车后,便籍此不着痕迹的挣开了金敬一的手。却不料她发现柳一鸣和镇南王都微笑着看过来,尤其是镇南王还对她点了点头,好像在称赞她一样。
海莲有些气结,差点赌气再去握金敬一的手:分明这两个大男人就是来找碴的!
进了茶楼坐下,打发伙计出去后,九歌自去门外伺候着。
金敬一看屋里没有闲杂人等便站了起来,伸手还把海莲扶了起来,低下头他看着海莲轻轻的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是我了解锦儿,她让你来金府避难,顶着她的名儿,她便是把我和孩子们都交给了你。当然,她不会相强于你,全要看你的心意。”
“她真得没有和你说过?”他看着海莲的眼睛:“你再好好的想一想。”
海莲避开了金敬一的眼睛没有作声。就如金敬一所说,姐姐曾说过让她到金府来顶替她来照顾孩子和夫婿,为得就是让她避开父亲的打骂。
可是她拒绝了。一来,她无法接受冒名顶替,二来她也无法把自己当成谁的妻子,还有她知道姐姐对金敬一的痴心。
在锦儿咽下最后一口气前,她还念叨着她的心愿,无非就是孩子和夫婿;她在病床前也只答应了代姐姐照顾一双儿女,在她力所能及的范围内。
她真得没有想到自己会在金府把心弄丢了,想到自己当初在姐姐面前的信誓旦旦,她自己就要脸红了。
“我想求你,不要离开好不好?永远和我及孩子们在一起,好不好?”金敬一看着锦儿的眼睛,极为认真。
海莲有些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