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敬一没有来得及想明白镇南王为什么要重复拙荆两个字,便又听到镇南王道:“不知道,你府里那位娘家姓谈的妇人,如果也在此处也要如何称呼她?不会也是拙荆吧?”
冰冷少言的镇南王,居然会说出这么一长串的话,尤其还和他自身无关的闲事,真真是让金敬一有些惊异。
就算王爷的话里带着三分的嘲讽,也比不上听到他会说出嘲讽话来的惊讶。金敬一差点抬头想好好看看镇南王。
“小王不过是想让你们的女儿过府去坐客几天,有什么不可以的?”镇南王背着身子跺了跺脚:“过府便是客。”
言外之意就是,我堂堂王爷怎么可能会对孩子下手呢?他的不快很明显的挂在了脸上,原本就冷冰冰的人如今更加的寒意逼人。
抱剑听到王爷开口已经回转,立到王爷身后并没有说话,但是一双眼睛却紧紧的盯着锦儿一眨也不眨。
金敬一听到刚刚锦儿的大叫不过是因为女儿,心中微微松口气的同时又紧了一紧:金府和镇南王府走得一点都不亲近,猛然间王爷要接自己的女儿去住是什么意思?
想到坊间对镇南王的传闻,他的心头颤了颤但是却不敢胡乱开口,只能斟酌着应对:“王爷,内人和儿女分别有五年了,如今归来半时也离不得——刚刚她又被恶人所惊,一时在王爷面前失仪,还请王爷恕罪。”
“臣的小女五年来并没有母亲在身边,一来想念母亲过甚如今也是离不开内人,二来也疏于管教——内人也是怕她再在王爷面前失仪。”
他开口也是拒绝的意思,只是把话说得委婉一些。
就算是要拼命也不能让女儿入王府啊,还小住?!杀了他此事也没有可以商量的余地。
镇南王不再说话,缓缓的转过身来瞧了一眼金敬一。
抱剑这次没有做王爷的嘴巴,依然还是瞧着锦儿不放。
锦儿很清楚镇南王和抱剑要说的事情是什么,只是她无法对金敬一说出实情来,只能屈膝低头:“请王爷恕罪。民妇认为凡事都不应该再劳烦王爷的。”
金敬一闻言微微偏头看向锦儿,认为她的话和镇南王的话有出入,可是在王爷面前却无法问个清楚。
镇南王微微哼了一声转身就走,没有留下一个字;倒是急急跟上去的抱剑丢下一句:“金夫人,你不会忘了你的话吧?”
直到王爷主仆二人不见好半晌,金敬一才轻轻的道:“王爷想要做什么?”
“谁知道呢。”锦儿模糊的答了一句,并没有解答金敬一的疑问;反正,金敬一也不可能去问镇南王,有什么疑问就让他憋着吧。
因为,她实在不知道要如何解释。还有,她如今满心都在担心王爷想要做什么:杀神婆的话如今看来并不是真的,那他试探这一句加上抱剑临走的话,是威胁?
锦儿有些不确定。
金敬一伸手揽住锦儿的腰:“我们回去吧,有什么回去再说也不迟。今天晚上你受惊不小吧?”
锦儿很老实的点头,因为她真得受惊不小:只是她所指的惊吓与金敬一所认为的不相同,但是结果一样。
金敬一怜惜的抚一下锦儿的头:“是我不好。”
锦儿摇摇头:“今天晚上的事情,我不想再提了。我,真得有些怕。”她说话的时候声音都带着轻颤,是真得被吓得不轻。
金敬一连忙点头:“回去要让大夫给你瞧瞧才成。”他扶着锦儿慢慢走,两个人难得有这样安静在一起,没有其它人打扰的时候,他想说点什么。
可是今天晚上的事情还萦绕在他的心头,说什么儿女情长的话他是没有那个心思,但是默不作声他又不甘心。
“那个柳一鸣,你有没有感觉他好像不喜欢我?”他想到了一点今天晚上的事情,且他认为和锦儿所受的惊吓无关的事情。
锦儿闻言差点想皱眉头,她现在不想听到柳一鸣还有镇南王这些人,只想好好的回房去睡一觉。
她甚至生出幼时可笑的想法来:也许明天她睡醒看到太阳后会发现,今天晚上的一切不过是场梦罢了。
金敬一没有得到锦儿的回答,低下头看她:“怎么了,还在害怕吗?要不,我背你回去吧。”
锦儿连忙推开金敬一:“不用。我,我只是刚刚没有听清楚你在说什么。”她胡乱找的理由却让金敬一皱起眉头来,过来还摸了摸她的额头。
“锦儿,你可能是太过受惊了。来,我们不要想那些事情了,我们说点旁的吧?比如说敏儿和礼儿,也不知道他们两个现在是不是在做梦。”
金敬一说着话蹲到了锦儿的面前:“我们说一会子话,你就不会再去想那些事情了。你放心吧,我不会放过那些人的,锦儿。”
“你身体原本就不好,刚刚就是我不对,这么长的路让你走回去怎么可能?还是我来背你吧,不要紧的,大晚上不会有人看到,到了寺外我就放你下来如何。”
他认为锦儿的不好意思只是两个人都偌大的年纪了,实在不是年青那会子可以背来背去的玩笑。
还记得他和锦儿成亲的第一年,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背着锦儿在园子里乱跑:没有目的,但是两个人就是开心,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