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儿见丫头真得急了,笑起来:“你还有了脾气。”摇摇头:“好了,好了,是我不对,下次绝对不给她半钱银子总成了吧?”
七儿背对着锦儿:“夫人的银子想给谁就给谁呗,婢子哪里敢多嘴。”
锦儿拍了七儿一掌:“小丫头,我都认错了你还没完了,是不是真得要我给你行个礼敬个茶才算完?”
七儿回过身来叹口气:“夫人,婢子也知道您心里不好受,可是那些装神弄鬼的人没有一个好东西;您不管多难受,千万不要信那些。”
她说到这里低下头:“当年就是因为一个神婆的话,父母把我们姐妹卖了,只为了给我小弟凑钱买童子身。”
锦儿闻言伸出手拉过七儿来,两个人靠在一起不再说话,但是主仆二人都感觉对方亲近了那么三分。
马车走得并不快,主仆二人看着车外的景色,偶尔说上一句话,心情都渐渐的松驰下来。
麦田比起前两天又黄了一分,算算日子就要到芒种,到了要收麦的时候。
看到路边有卖甜瓜的老农,那瓜不多长得也不是多好,但是锦儿看到后就是想吃了,便停下马车让马夫去买。
马夫又借了老农的水洗干净了瓜,多给了老农两个大钱回身的时候,看到远处尘土飞扬,他和老农都轻轻的骂了一句:在这种天气打马飞奔,实在就是害旁人吃尘土嘛。
不定是哪个大家的子弟,真是没有教养。马夫在心中暗骂了两声,拿着瓜回来交给七儿:锦儿留给他最大的两个——他在马车外面更热一些嘛。
马夫很憨厚,谢过后坐下继续赶着马车上路,而后面那一团尘土是越来越近了;堪堪把两个瓜吃完,那团灰尘就到了马车后面。
几个呼吸间,灰尘就把马车遮了起来,而骑马之人也飞奔而过;是什么人也没有看清楚,只看到好像是一匹白马。
马夫又咒骂了一声,无奈的只能把也马车尽量往路边靠去;终于灰尘落下来的时候,那一骑居然又飞奔而来。
这次马夫是真得忍不住稍稍大声骂了一句:这不是害人嘛。
想不到那一骑到了马车前就勒马站定了,马上之人大叫:“沐锦儿,你给我滚出来!”话音一落,那人举鞭就抽向马车:“出来,你给我滚出来说个清楚。”
马夫想不到这个混蛋还是要找他们麻烦的人,当下站起来一把抢过鞭子来,却没有想到连人也扯下了马,摔得那人四脚朝天:骑术实在是太差了些。
“你这个样子也来找我们金府的麻烦?”马夫忍不住讥笑道:“滚回去多吃几天奶吧,毛都没有长齐也学人家骑马。”
锦儿和七儿在马车里对视一眼,锦儿轻轻的道:“好像是——?”她听那个叫嚣的声音很熟悉。
七儿苦着脸:“沐二爷?”她是真得不想看到沐坚,对此人是没有半点好感;可是此人却是她主子的同胞兄弟,她也只能保持着三分的尊敬。
锦儿挑帘出去看向地上,看到躺在地上大骂的沐坚就感觉到一阵头疼:“起来,像什么样子。”
马夫听到这里看向七儿,见七儿给他使眼色吓了一跳,知道自己今天骂错了人。
连忙跳下马车,他堆起笑脸来:“这位爷,小人没有长眼睛,您大人大量不要和小的一般见识;小的扶您起来。”
沐坚却一脚踹开马夫,夺过他的鞭子来对着锦儿就抽了过去:“你就不能看我好一点是不是?你能嫁到高门大户里吃香喝辣的,就要让我吃糠咽菜是不是?”
一鞭子抽得太快,谁也没有防备,在马夫的吃惊、七儿尖叫声中,鞭子狠狠的抽在了锦儿的身上:自她的右耳下到左胳膊,露出来的地方马上就红肿起来。
衣服也被抽坏了,但坏的并不厉害,不至于出现什么让锦儿有损名声的事情。
七儿尖叫:“夺过来,给他夺过来。”她扶住锦儿:“夫人,您不要紧吧?”
锦儿痛得哼了一声,看看自己手腕上的那道血痕:“死不了。”声音有些冷,并不是针对七儿的,只出于被自己弟弟所打的那种感觉。
身上的疼痛已经不算什么了,最重要的是心上的疼痛:她很清楚,这是沐坚代谈家母女打的。
谈夫人把侄女许给了沐坚,但是锦儿知道她没有安好心,好好的侄女绝不可能便宜沐坚;所以她才会逼着谈家母女把这门亲事退了,免得到时候沐坚吃亏,再连累到爹娘受苦。
今天应该是女方退了亲,所以沐坚才会一路追上来找她算帐:而沐坚之所以知道是她的原因,当然就是谈家母女授意人告知沐坚的。
不然他现在不可能追上自己来发脾气。
马夫劈手夺过了鞭子来,瞪着沐坚不知道这位是谁,居然敢对锦儿动手:让他们老爷知道了,铁定会扒了他的皮。
沐坚却还在跳脚:“沐锦儿,你个该死的,你就是个贱/人,怪不得金家的人不喜欢你,谁会喜欢一个贱/人!你不得好死,你这样害我,你一定不得好死。”
他指着锦儿骂得极为恶毒,就好像锦儿是他杀父杀母不共戴天的仇人般:“你活该要被休出金府,你不让我娶一门好妻子,我就让你也没有好日子过。”
说到这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