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等得就是她这一句,更为恭敬的道:“婢子只是带了太夫人让婢子带过来的一句话,婢子并没有见到沐夫人,沐夫人也不曾吩咐过婢子。”
虽然听上去多余,但是对于她这个丫头来说半点也不多余。
“太夫人说,沐夫人说让您三天之内过去给她斟茶赔礼,不然的话她就要闹到官中去……”
谈秋音身子一颤,头猛得转过来盯着萤月:“你说什么?!”
萤月被她瞧得差点跪在地上:“不是婢子说得,是沐夫人所说。”
谈秋音真想喝一声“滚”,让萤月滚出去,滚得远远的:居然给她带这么一句话来是什么意思——太夫人难不成答应沐锦儿?
再说,这样的话岂能让丫头们知道,太夫人原本可以叫她过去的,使个丫头过来岂不是让她更为丢脸。
舞笛扶了一把谈秋音,轻轻的问:“不然的话又如何?她好大的口气,真真是不知道自己吃几碗饭呢,连给我们夫人提鞋都不配呢。”
萤月不敢接舞笛后面的话,只能继续说下去:“沐夫人的意思是,她就算是被休也是今日才被休,而夫人您进门却是……”
谈秋音的脸色变了变,这次她却没有说话,只是在袖子里把手握了又握,就好像她现在捏着沐锦儿的脖子般。
萤月额头上都出了一层细细的汗水:“如果太夫人休了她,她就要闹到官府中;她是老爷的结发之妻,夫人您晚到几年,所以就是妾……”
舞笛的脸色也铁青:“够了!”一声喝斥说出去,她才醒悟过来面前的丫头可不是荷园的丫头,而是太夫人的人。
但是她依然很生气,因为有些话不必说得那么清楚,因为她和谈秋音当然懂得。
萤月也有萤月的难处,传话的难处就在于要传清楚明白,万一有点模糊让主子理解错了,那她到时候就要有大错了。
谈秋音把怒气压了又压才能勉强开口:“给萤月一把钱。”她此时的脑子已经全被怒火占了,因此并没有回头斥舞笛一句,只是直接吩咐给钱打发萤月走。
她不想再看到萤月在自己面前站着,更不想再听萤月多说一个字了。
事情再清楚没有了,沐锦儿就是要鱼死网破:如果你们休我,那你们也不要想得到好处,咱们一拍两散!
如此倒也没有什么好生气,因为是她算计的不够周全,居然留了缝隙给沐锦儿,本就是她的错。
这一次不成还可以再盘算下一次,而下一次的时候她会把事情安排更为周全,不会再让沐锦儿有空了可钻。
气就气在沐锦儿让她去斟茶认错!沐锦儿你是发妻,我也是金敬一八抬大轿抬进来的人,不比你低一分——我斟茶你也配喝?
谈秋音当然知道如此做意味着什么,就算没有说谁妻谁妾,但是这茶一斟怎么也在旁人眼中低了三分。
那就相当于在执妾礼啊,只有妾才会向妻敬茶的:沐锦儿这是要打她的耳光,要揭她的脸皮。
萤月当然不敢多话,也不敢说不要那一把钱,接过来就匆匆施礼转身走掉了。
直到萤月走了,舞笛又把院子里的人都打发出去,就算找不到事情的人也让她们都回房里不许出来。
谈秋音等到院子里空无一人后,起身就把桌子上的东西都扫落在地上,呼呼的喘着粗气咆哮:“她也配,她也配?!她还真得把她自己当成了金家的主母,她也配!”
前面的两句“她也配”是指锦儿不配吃她斟的茶,而后面的一句却是指锦儿不配做金府的主母。
其实她还不知道,萤月已经把话说得极为委婉了,因为按照锦儿的话来说,就是让她去敬茶的而不是斟茶。
斟茶都是为认错,虽然此时谈秋音去斟这个茶,猜锦儿只是折辱于她:其实锦儿就是要折辱她,把她折辱锦儿的全盘还给她:要的是敬茶而不是斟茶。
如果萤月如实照说,只怕她忍不到现在才发作。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