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敬一自然知道锦儿的委屈之处,虽然锦儿的性子硬了些,但每次总给太夫人留了脸面;这也是让他沉默的原因。
对于自己母亲的几句话他当然明白,但是他并不能说什么,由此对锦儿也就更多一份的愧疚。
今天晚上的事情,他对谈秋音多了一份感激,却也对锦儿多了一份愧疚,两个女子也就打成了平手。
谈秋音至少是这样感觉的,而且她今天晚上并不是想就此就要收手;因为她要的本就不是金敬一的感激:如果金敬一对锦儿生厌的话,她才会更为高兴。
锦儿并没有要和谈秋音一较高下的心思,目送太夫人走远后,自然的回身对金敬一道别:有太夫人的话,金敬一今天晚上不来纠缠自己,实在是再好没有。
不然的话,她也只能搬出莲香来;但是莲香就是毒药啊,用的越多对她的就会越为不利。
因此她对太夫人的安排没有点丁的不满,反而心生一点感激:不用担心金敬一的烤鱼了。
金敬一并没有留锦儿,也没有多说一个字,今天晚上他要和锦儿烤鱼的事情,当然不会让谈秋音知道:等安抚过谈秋音,尽早赶到锦儿那里就是了。
谈秋音却开口留下了锦儿:“沐夫人留步,有件事情正好趁太夫人不在,我们和老爷一起商议一番;都是一家人,沐夫人有什么话都可以说出来的。”
她说着话,上前还拉起了锦儿的手来,拖着她进了太夫人的厅一起坐下:“倒也算是我的不是,更是老爷的不是,早应该想到的。”
金敬一跟着进来,看到谈秋音待锦儿如此,他心里极为欢喜的;如果两个女子的感情好,那谁妻谁妾就真得很好商量了。
再者,家和万事兴嘛,他做为一个男人看到眼前的画面,当然感觉是赏心悦目的。
“怎么了?”他坐到锦儿的身边,侧身看向谈秋音,伸手递给谈秋音一碟子点心:“先吃一点,我让她们一会儿把饭摆到母亲这边。”
说到此处他看向锦儿解释道:“刚刚秋音就饿了,有喜的人就是如此;不过因为担心你,所以秋音顾不得吃东西就和我赶了过来。”
“如今她还要和你说事情,我看不如我们就一起用饭吧。”他真心的很想能和锦儿、秋音一起坐下来说说笑笑的吃顿饭。
男人家嘛,很正常的心思。
锦儿点点头:“好。只是不知道谈夫人有什么事情?”她的反应有些冷淡,并且也不介意金敬一看到后会作何感想。
因为她最清楚今天谈秋音做过什么,那份送到沐府的大礼,她还没有好好的谢过谈秋音呢;此时再听到金敬一的话,她心中生出来的当然只有警惕之意。
金敬一心中满满的感动和祈盼,被锦儿的冷淡给泼上了一大盆的凉水,当下便有些悻悻,转头端起茶来吃以作掩饰。
谈秋音叹口气瞪一眼金敬一:“你还吃得下茶,还能记得吃饭?!男人家就是这样粗心,沐夫人你也不必在意;老爷的心是有的,只是男人家嘛,你还能指望他事事想得周全?”
她的话里话外透着一份真切的亲热,和金敬一的亲热,对着锦儿扑头盖脸的丢了过去。
锦儿不为所动,只是静静的看着谈秋音等她的下文。
金敬一也有点意外的看看谈秋音,感觉谈秋音今天晚上有点不同,还有关他什么事儿啊?说得好像锦儿和她有多么的要好一般,但是妻位不定的情况下,他最为清楚两个女子其实见面不打起来已经很不错了。
都是不想难为他。
“我,怎么了?”他问了出来,看看锦儿又看看谈秋音,对谈秋音待锦儿好当然是乐见其成;只是一下子过于太好,让他生出一点不真实的感觉来。
谈秋音前两天可是大闹过的。
谈秋音闻言又瞪他一眼:“说老爷你粗心就是粗心。看,这是什么?”她一招手,舞笛更送上一个木托盘来,上面盖着一方锦帕。
舞笛把木托盘放好,伸手把锦帕拿起来,然后施礼退到谈秋音的身后,自头到尾没有说一个字。
木托盘上摆着的是一柄装饰用的、摆在房里辟邪的剑。
金敬一认识,锦儿也认识:就是她房里的被沐坚拿走的那把剑——今天在沐府当中被气得七窍生烟,最终她还真得忘了这柄剑。
这柄剑她想要再拿回来不过是置气,和金敬一给沐坚的银子不同,剑倒底算是她的东西;因此在生气后她才会忘掉。
现在,本应该在沐坚手中的东西,却出现在谈秋音的手上;锦儿忍不住抬头看向谈秋音,目光霎间冷硬如刀。
谈秋音回视着锦儿,眼中带着笑意,温和而没有半点的敌意,完全无视了锦儿眼中的质问。
一切都只能怪你沐锦儿有个不争气的家人,如果不是沐坚做错了事情,今天你岂会被我拿到把柄?
谈秋音没有生出半点的愧疚来,因为原本一个女子如何,其家人就在衡范围之中;沐锦儿要怪,也只能怪她的父母怎么就生养了那样一个弟弟而不是怪她。
金敬一把茶放下,脸上的神色正经起来,终于明白谈秋音为什么留下锦儿了:绝不是他一心盼望的那种。
此事当真是可大可小,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