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说不出什么话来,不经意看到不发一言的儿子,她心头火气更大:如果不是有儿子相护,沐锦儿在自己面前会如此的猖狂?
当然,沐锦儿很不简单,五年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却让她根本不似从前,把儿子吃得死死的:如果不是她有手段,儿子岂会如此的纵容她?
她生的儿子她最是清楚,儿子绝对是个孝顺的好孩子,如今会如此都是因为沐锦儿。
要不说呢,儿子是亲生的,媳妇倒底是个外人,再生气错的那个人也是媳妇不会是儿子;儿子就算是有错,那也是媳妇教的。
金敬一不是不想说话,听着锦儿的话他心里生出些好笑来,也有些无奈却并没有生气:事情很明显,是他母亲和谈秋音想给锦儿一点教训。
结果就是锦儿还击了,用的方法很无赖,嗯,还很费银子——那个院子锦儿还真舍得下手啊!
无赖是无赖了些,却让他的母亲现在不能指责锦儿什么:都是砸的话,旁人砸得她沐锦儿就砸不得?!金家,倒底是讲理的人家,他母亲的性子锦儿真真是了如指常。
如今他也只能垂着头不说话,回头和锦儿还有母亲再谈吧:不能眼瞅着她们婆媳成仇人吧?好丈夫不是帮着妻子对付母亲,好儿子也不是帮着母亲训妻子。
有本事的男人就要让母亲和妻子相处越来越好,没有这个本事就做个夹板儿,那也比弄得最为重要的两个女人成为仇敌要强太多。
所以,现在他要开口就是那火上浇油,倒不如不开口回头再说:母亲是做错了,此时此地他却不能指出来。
至于谈秋音那里,他也不好当着锦儿的面训斥,他如果开口只会让谈秋音对锦儿更为恼恨,也只会让锦儿在母亲那里更添不好的印像。
让锦儿出一口气,也好。
这,就是金敬一的小算盘了:他知道锦儿会有分寸的;如今只是让锦儿退让忍让的话,事情是绝不会有皆大欢喜的结果。
锦儿顺着太夫人的目光也瞅了一眼金敬一,而谈秋音见锦儿的目光瞟过去,自然也把目光落在金敬一的身上。
三个女人,三道目光。
金敬一感觉如芒在背啊:做个男人容易吗?在家里有时候真得要能大能小,能屈能伸才成啊。他就假装自己是块木头,打死也不理会任何人。
不过,他能感觉出来,锦儿的目光是不同的,好像就是为了看而看,对他并没有任何的期望。
锦儿没有对金敬一开口,此事和金敬一无关:她是不能受着,但也不能拖金敬一下水。
她回过头去对太夫人道:“您下次心气不顺的时候,只要直接打发人来说一声儿,锦儿必定让太夫人心想事成,满意到不能再满意。”
“锦儿的这份孝心,太夫人您现在应该很明白了,相信以后有什么事情不会再吩咐其它人才是。”
她也没有再气太夫人,相信太夫人回去之后想起此事,三天能顺过这口气来就不错。
反正,砸了还是烧了都是他们金家的银子,金太夫人如果不心疼的话,她沐锦儿更是半点也不会往心里去:您想要打要砸的,尽管来吧,我啊绝对不拦着。
太夫人长长的吸口气:“沐锦儿,”她连名带姓的称呼自然是存了疏远之意,也带着三分恼意:“你就算是我家的人,金家如今可不是你做主。”
“府中但凡有什么事情,也用不着你操心;府中的大管家,你是想打就打,还一打就是一家子,果然是威风;威风倒不要紧,不知道你这是存的什么心?”
金太夫人不想再议锦儿院中的事情,因为心中有气自然开口就不会有好话,两句话真得极为诛心。
谈秋音对金敬一是极为失望的,尤其是看到金敬一不言不语,更是在她心上插了一把刀子。
沐锦儿这是在做什么?沐锦儿又为什么有如此大的胆子:就如婆母所说,如今金家的主母她谈秋音,在金府要打管家也轮不到她沐锦儿做主!
一口气堵在胸口,她并没有抢先开口,等到太夫人开口后她才道:“不知道沐夫人如今是不是有了做管家的人选?说给老爷和婆母听听,如果合适的话现在便可换人了。”
“一家人过日子和气为上,您有什么事情提前说一声,如此要打要杀的惊动满府的人,尤其是惊动了婆母,实在是……”
她轻轻一叹,伸手挽起太夫人的胳膊来:“我如今——”
“谈夫人如今有喜,少操些心就是少生些气;”锦儿轻轻的一句话,就让谈秋音的脸色生了变化:“原本我也不想掺和这些事儿,不过就是想着谈夫人有喜嘛。”
她说到这里眼睛扫过金敬一,发现他微微的皱皱眉,心想他这是不快了?但,今天之事她是定要做得,且永远也不会让人欺到头上去。
谈秋音是顺着太夫人的话往下说,但是话里话外的意思比起太夫人来何止是重了三分?
锦儿对掌权金府没有半点兴趣,就在她到金府之前及现在,都没有生出要执掌金府的念头来。
但是谈秋音和太夫人一顶高帽子扣下来,并不亏心的她当然不会去分辩,就顺着你们的话说,只是看谁在着紧?
看到谈秋音的脸色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