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老爷皱着眉头看着锦儿:“我知道你在外面吃了苦,受了罪;就算我不问想也知道,你一个弱女子是如何活下来得。”
“你的性子有所改变也是我料到的,但是却怎么能如此待自己的弟弟呢,他不是那些恶人,不是欺负你的金家人啊。”
他在金敬一的口中猜到了女儿在金家的遭遇,明白女儿受到了刁难;他当然是心疼的,但是现在他认为锦儿的性子却太过硬了。
沐夫人哭着对锦儿道:“我是日盼夜盼,天天盼着你回来;却不想你回来就打了坚儿,弄得姐弟反目,这可让我怎么开心的起来?”
“锦儿,你是知道的,我和你父亲就很少动他一指头,后来你也不见了,你大弟也走了,就余下这么一个眼珠子,我和你父亲哪里舍得再动他一根头发?”
“你呢?回来不说替父母多疼爱他三分,反倒见面就先给了他一顿排头吃;他是做得不对,但你要知道男人活的就是个脸面啊,他又是个读书人……”
锦儿听得那个气闷,在父母的嘴中,沐坚也有错但是他情有可原,自己就要委曲求全,就要去给沐坚认错才可以。
她做不到。
第一错的人不是自己,第二她也不能搭进自己的名声去,不要说金敬一和镇南王府如何,就凭她的一双儿女她死也不会让人在自己的名声上踩一脚。
因为世人就是如此,他们说法是要拿你们父母的为人名声来说事儿;尤其是对于女儿来说,尤其是如此:到时候敏儿好好一个姑娘,要让人家指指点点吗?
再怎么找婆家?
她说着话站起来,心里淡了很多;五年啊,她合了合眼,现在她懂了,她本就不应该来的。
或者说,不应该这么急匆匆的来,应该带着金夫人的一身派头来才对。
“父亲,母亲,女儿平安无事怕二老担心,所以过来请安;眼看天色不早了,女儿便先告辞了。”她说完施礼。
不给沐老爷夫妻开口的机会,她又开口道:“女儿刚回到金府,到现在还没有见过礼儿,怕是近日不能来探望二老了。”
她不想再来找不自在了,先把话说在这里吧;自己的父母打不得也骂不得——因为他们也不是不疼你,很疼爱你,就是偏心而已。
所以她想还是过些日子再来,来了就说说话,送些二老需要的东西;关于她的小弟沐坚,她认为还是当作没有这个弟弟好了,免得伤了父母和她之间的感情。
沐老爷和沐夫人都很不快,看着锦儿沐夫人的眼泪就像是泉水一样往外涌:“锦儿你这是在怪我们了?”
锦儿看着哭泣的母亲,再看看一脸怒容的父亲,她是一阵的无力;眼前如果不是她的父母,她掉头就走或是大声反驳回去——让那个沐坚去死好了!
但是那是她的父母,她能如何?
“锦儿,锦儿?”远远的传来了金敬一的声音。
沐老爷连忙让妻子去收拾一下,锦儿看看远远而来的金敬一,再看看哭着走开的母亲,叹口气跟了上去。
家里没有人伺候着,女儿在跟前哪里能不跟过去伺候自己母亲梳洗?不然也太不孝了。
金敬一身后跟着沐坚,他一脸的笑意,看到沐老爷笑着道:“我姐呢?母亲也不在啊,她们母女是去说悄悄话了吧——不会我母亲要向姐姐告你的状吧,父亲?”
他的心情看起来极好,居然和父亲说笑起来;就是当着金敬一的面儿有点不太合适,但是沐老爷并不在意:“你们怎么过来了?”
金敬一施礼:“岳父。我本来是要在厅上坐着的,但是坚弟非要拉我来找锦儿,说五年不见可是想坏了他的姐姐;我无奈,被拖了来。”
他说完看向身边的沐坚:“刚刚我还担心他们姐弟会结仇呢,果然是嫡亲的姐弟,前面打后面就笑;说起来也是锦儿的不是……”
“姐夫,你怎么能说我姐姐不好呢。”沐坚却不干了,打断金敬一的话:“我姐姐可是最好的人了,她从来不会做错事情的。”
他用力的挥了一下拳头:“绝对不会做错事;刚刚不过是我误会了,姐弟两个打打闹闹本来也是正常的,有什么?一会儿我们姐弟牵手出去,邻里绝对不会奇怪。”
“他们都是看着我们姐弟长大的人。”他说到这里看向父亲:“我姐姐呢?”他叫得极为亲热,眼中流露的神色也极为真诚,并不想是作伪。
沐老爷便有些奇怪,要知道他让儿子去买席面的时候,儿子还发了一顿脾气,说锦儿如果不把脸面给他找回来,他就死给锦儿看。
把锦儿恨得牙根都疼呢,怎么转个头的功夫,儿子不但不怪他的姐姐,反而很心疼姐姐呢。
“你姐姐,她就过来;和你母亲去理妆了,女人家眼泪多。”他只能如此说,还苦笑了一下。
他在见到金敬一的时候就把怒容隐了,和女儿如何都不可能让女婿知道,因为他很清楚自己一家就是锦儿在婆母的依仗。
尤其是锦儿眼下,更是需要他们的支持;所以他就算气女儿气的要死,也不会让金敬一看出半点来。
金敬一也完全不知情,笑着拍了一下沐坚的肩膀:“你们姐弟,却把旁人吓一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