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的话当然不是要锦儿自证清白,她并不单单是不敢,也因为有抱剑为证,且抱剑说了还有他家的王爷为证:锦儿的清白当然是无损的。
她是真得相信。
当然,锦儿的清白是不是真得无损,和她是不是真得相信,与她要不要让锦儿自证清白并无多大的关系:如果不是镇南王府出面,她就算是相信依然还是会让锦儿自证清白。
她开口说“沐锦儿的清白还要……”后面没有说出来的话是——还要麻烦王爷和姑娘为证,实在是沐锦儿和臣妾一家的不是。
这当然是客气话,但是和王爷府上的人说话,就要摆出谦卑的模样来。
可是她的话还没有说完,门就被撞开了,冲进来的人差一点就摔倒在她的脚下。
人,当然是认识的。
在金府能自由出入不惊动旁人的,除了抱剑这样拿了腰牌,嗯,相信她也是有些蛮横的,硬要自己进来不让人通禀——除了她这样的之外,也就是金家人了。
金敬一身形还没有止住,就大叫道:“你们想要做什么,锦儿的清白有我为证!我就是人证我也是物证,你们哪个有疑问对我来。”
他说完先抬头左右看去,要找的人当然是锦儿,然后一步就抢过去:身子不稳就撞在了锦儿的身上,但是他还是最先把锦儿护在身后。
就算如此他还不忘气喘吁吁的问锦儿一句:“谁,伤了你?”他的声音带着愤怒,是他对锦儿的愧疚,也是对伤了锦儿人的愤恨。
“快叫大夫,叫最好的大夫!”
在锦儿身边的敏儿也落入他的眼睛,他眼睛眯了眯,一把拉起敏儿来护在身侧,上下打量着敏儿,看到她的眼睛有点红,心中生出极大的怒气来。
“敏儿,哪个欺负了你?!”他说完抬头环视屋里的诸人,就是略过了他的母亲,但是声音却冷冰冰的:“锦儿母女二人少了一根头发都不行。”
“如今锦儿半身是血,敏儿一个孩子哭得如此委屈,好,很好,你们都有胆子,你们都很好。
他连说几个好字,却并没有提及要如何处置李金氏等人,这才真真让人心惊:不知道的结果最勾人心思,而且如果是小错金敬一早发落了。
金敬一是金家的当家人,如果他恼了怒了,还能有她们的好果子吃?
事先她们可不知道金敬一是如此的着紧沐锦儿的,不然就算是有太夫人的话,她们也万不敢如此相逼锦儿。
锦儿轻轻的道:“我的伤并不重,至少比起从前的日子真得不算什么,你不用如此担心的;大夫叫不叫都一样,我会自己包扎,也能找到治伤的新鲜草药。”
“止血的草药,相信我们园子里就能找到,不过是几种野菜野草罢了。”
金敬一闻言心中更疼,五年里他不在锦儿的身边,让锦儿受了天大的苦已经让他无法接受;如今锦儿回到他的身边,却在他的家中伤成这个样子,他如何过得了自己这一关。
他只是回头看一眼锦儿并没有再多说什么,面对锦儿的样子,想到锦儿受过的苦,此时说什么能抵得过?
相信现在锦儿要得并不是他说什么,而是要看他做什么。
金敬一现在知道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他不够强硬才让府里府外的人,都以为可以对锦儿下手:明的暗的,阴的阳的都招呼了过来。
自锦儿的女儿到锦儿的清白,步步紧逼,可是锦儿有什么?
他看着锦儿脸上的倔强与不屈——锦儿只有他!锦儿所出的儿女也只有他啊。
锦儿看到他眼中闪过的一缕自责,只好再次轻轻的道:“伤的真得不算重,是我自己动的手,一会儿包一包养上几天也就无碍了。”
“真得已经习惯了,那个时候腿被人打折一条还要干活,不也挺了过来?和你无关。”
金敬一能来已经大大的出乎她的意料,尤其是他进门所说的两句话,更是让她生出不少的感动来。
金敬一不知道为什么会忽然赶回来,但是他当然是为了自己才回来:清白,我就是证据!
不管有多少人再质疑沐锦儿的清白,其实只要金敬一这句话就足够了;就算世上的人都不相信沐锦儿又如何,只要金敬一相信就可以。
锦儿在金敬一冲进来开口大喊后,心底便软了软;虽然说现在的她还不能完全的原谅金敬一,但是却不再像从前那样看金敬一完全如陌生人般。
五年啊,金敬一如果真得想要找到她的话,肯定早就找到了;可是他没有报官,没有让官府的人去搜寻。
这是锦儿心中的疙瘩。
金敬一听到女儿的轻声回答无事后,才看向向屋里的陌生人抱剑。
但是他的多半心思还在锦儿身上:“是我想得不够周全,让你受了委屈。”他还是向锦儿道了歉:“在谈府我想到后就急急的赶了回来,却还是晚了。”
锦儿已经血淋淋的,当然是他来得太晚了。
抱剑一直在看着金敬一,然后她的目光落到沐锦儿的身上:“我有伤药,我给你去处理一下伤口。嗯,免得金大人过于担心你。”
锦儿先对金敬一说了抱剑的身份,以及她的来意还有镇南王对自己的救命之恩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