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儿话音一落,她身后的两个大丫头一声不吭,上前就把跟着钱氏来的丫头给揪住推倒一边:“绑了。”
锦儿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就在昨天的时候敏儿还娇怯怯的问她应该如何做,不想转个脸的功夫,敏儿和其身边的丫头就像变了一个人般。
人当然是会变得,她也不想让敏儿成为一个娇弱柔顺的大家闺秀,但是绝不能相信经她一次的教导,敏儿就会转变如此之大。
锦儿这里是受惊,钱氏等人就完全呆住了——金家大姑娘可是金府的宝贝疙瘩,当真是不能碰破一层油皮的。
金家老爷金敬一是真真把金家大姑娘和金家大爷两个孩子当眼珠子护着:谁也不能加一句重话到他一双儿女头上。
因此金府上下倒真得没有人敢给敏儿脸子看,就算是谈秋音和敏儿姐弟也是井水不犯河水。
而敏儿姐弟也是极争气的,这些年来并没有让金敬一被人指着后背笑——他如此溺爱有多少人等着说一句:慈父出败儿。
但是敏儿姐弟虽然并不出色,哪一个在天元城里都不是有名的人儿,却和平常的孩子差不多。
金敬一教的好,也要说两个孩子是个懂事的。
敏儿在母亲失踪之后的多年里,除了去给长辈们请安外,就是守着幼弟在自己的院子里,府里的事情多一个字也不会说。
包括金敬一成亲的事情,金敬一是郑重问过敏儿姐弟的,但是两个孩子谁也没有说什么。
因此,敏儿在金府人的眼中就是一尊要敬着的“仙佛”,只是表面上要敬着,并没有人真正打本心里敬畏她。
钱氏和带来的两个丫头第一次认识了敏儿,也第一次见识到敏儿丫头的厉害:原本敏儿这里最为出名的大丫头就是灵灵,那张嘴当真比刀子还利三分。
但是因为她身后的主子并不喜多事,所以她并没有在府里和哪个过不去,除了落个口不留情外也没有什么特别让人记住的。
但是如今不止是灵灵,就连那个温温婉婉的巧巧,开口就是“绑了”眉头都不皱一下。
而如平平这样的小丫头,居然也如狼似虎一般,听到巧巧的话上前就把两个丫头按住,绑个了结结实实!
钱氏直到自己带来的丫头被绑成粽子,才抬头看向敏儿,此时她才发现在她印像中的那个小小的、粉妆玉琢可爱的如同年画娃娃一样的大姑娘,早已经长大成人。
粉面含威的敏儿让钱氏不自禁的低下头,不敢再直视敏儿的眼睛:“大姑娘,奴婢是奉了……”
她现在还是想抬出太夫人来。
敏儿冷冷的道:“你不用开口,我当然知道你是有头有脸的人——太夫人身边的伺候的人嘛,哪个看到你不要远远的叫声嫂子。”
“真真是有脸的,欺到我门上来是因为我是个孩子,还是当我是个没有母亲的娃儿?欺我辱我也就罢了,敢欺我母亲,嘿,泥人也有土性儿的。”
她瞪着钱氏:“你在我面前作五作六的,是要打谁的脸?还不是要打我的脸嘛,这事儿我不但要请父亲为我做主,还要请祖母打发了你!”
说到这里她一指大门:“滚。”
钱氏推开了莲香,也顾不得其它陪上笑脸:“大姑娘,是奴婢不是;奴婢做事不妥当,您应该罚就罚。但是太夫人召您前去,您不去可就是不孝了。”
她上前去扶敏儿:“来,让奴婢伺候着大姑娘前去;莫要去得太晚了,让长者相侯是不和礼……”她的话没有说完,敏儿一掌就甩在钱氏的脸上。
钱氏相比刚刚的被打更莫名其妙,眼下她当然知道是不会落好的,再闹下去是要吃大亏的,所以她才会陪上笑脸。
反正有太夫人在,只要把敏儿弄到太夫人那里,自有她说理的时候;她也很清楚对锦儿如何是一回事儿,对敏儿如何就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她可以对锦儿不存敬意,但是如果对敏儿有半点的不敬,等着她的绝对不是好结果。
所以她才赔着笑脸上去,想哄敏儿也是想给自己一个台阶下;却不想敏儿回手就给她一记耳光。
敏儿指着她:“拿开你的手。真以为自己是个有脸的,给姑娘站远些。你是个什么东西自己心里要有个分寸,自以为在太夫人身边当差,就可以在府里横着走?”
“太夫人是什么意思我不知道,也不想听你一个奴婢来说,你也担不起挑拨骨肉亲情的罪名来!但是我父亲会是什么意思,哼,我是最清楚的。”
灵灵过来扶住敏儿,巧巧带着丫头搬了椅子出来请锦儿坐。
“姑娘,您何必动气呢,千金的身子和个粗妇着恼不值当得,一切自有老爷和夫人为您做主;您可是金家的娇主儿,哪个不是变着法儿的哄您个高兴?”
“这等人,让奴婢们扔出去落个眼不见为净就好。您说呢?”巧巧看上去有十六七岁的模样,话说得脆脆生生。
敏儿点头:“那就听灵姐姐的,把这个腌臜老物扔出去。”
灵灵不用开口,平平和安安等小丫头一拥而上,钱氏没有惊叫几声就被小丫头们捉住了手脚。
几个小丫头合力把钱氏抬起送到院门那里,口里齐数“一二三”,钱氏就当真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