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夫人把意思说得极为清楚,他们谈家可不是非要女儿留在金府不可,只是因为女儿的心意再加女儿有了喜,他们才不得不迁就女儿。
所以谈家并不是想求于金府,更不是非要女儿做低伏小留在金府,他们只是迫不得已。
金敬一听得明白更听得清楚,知道谈夫人是在要他一句话,但是他能给吗?给了谈家答复,那锦儿怎么办?
不是他优柔寡断,实在是狠不下心来对任何一个:都是他的妻子,不管他的情深还是情浅,他都是真心的希望她们殾有快活的日子可以过。
他最终还是对着谈夫人一礼,除了沉默也唯有沉默:他现在没有答案。
谈夫人深深叹气:“你们,真是一对冤家!”她转过身去看看女儿:“你真得不改主意了?要知道那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也不是只关乎你自己的事情。”
“我们谈家也丢不起那个人啊。”谈夫人哀声叹气:“这可怎么是好?”
金敬一此时如果说句谈秋音是他的正室妻房,当然就会皆大欢喜:他知道谈夫人要得是这句话,但是他如果说出来的话岂不是对不起锦儿?
锦儿可是他的发妻。
谈夫人看着金敬一的眼睛里闪过不满,但并没有再在此事纠缠:“就算她一心一意的待你,我也不会同意她跟你回去。”
“知道是什么让我改了主意吗?”她叹口气:“看你待秋音还有几分真意,看秋音有了你的骨肉,唉,我、我还能说什么呢。”
她说完连连叹气,摇头再摇头,好像已经不知道再说什么才好。
金敬一再次施礼,除了施礼外他没有一个字吐出来:他今天就是来赔罪的,因此他只能施礼再施礼。
谈夫人有气也只能再次开口:“看在孩子的份儿上我就让她跟你回去,希望你也能好好的待秋音,不要让她再受委屈。”
她把再字咬得极重。
原本她是不想把事情挑明说得,但是金敬一把事情挑明后,她再不说几句的话,实在是会让金家以为他们谈家不重视这个女儿。
“我丑话说到前面,我女儿如果受了委屈的话,我们是不会坐视的。”她看着金敬一:“因此,你要想清楚,还要不要接我女儿回府?”
金敬一心里是苦涩的,但是做人要凭良心做事,只能答:“回岳母,小婿就是来接秋音回去的。”
谈夫人点点头:“好。只要你们高兴我也不能说什么,对不对?敬一,有件事情我想咱们也一起办了吧,早就说过的。”
她一口就答应让金敬一把女儿接回去,还真得让金敬一有些意外;他认为谈夫人怎么也不会这么轻易答应他的。
金敬一看看谈秋音,知道她在母亲面前想必是说了他不少的好话,不然今天不会如此容易过关的。
“岳母只管吩咐。”他很恭敬的答谈夫人。
谈夫人淡淡的道:“我们两府亲上加亲的事情定下来吧,敏儿我是极喜欢的,她给我的三孙儿做媳妇,真真是天作之合。”
金敬一抬头看谈夫人,他脸上有着不加掩饰的震惊与难以相信。
他今已近而立之年,是两个孩子的父亲,又在官场浸淫多年,怎么可能还是那个形色都表露于外的人?
在他的母亲、妻儿面前他不想掩饰自己的心情变化,想以他最真的一面相待当然可以,但是他在金府之外是绝不可能把内心的想法摆在脸上。
如果到他这般年纪,还不知道藏起自己的心事,那么他不是被罢官就是被下狱,或者很干脆被人害死了:那里还用得着烦心眼前的事情?
但是他此时把他心中所想展现到脸上,让谈夫人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因为,那就是他的回答。
同时,他还不忘瞟一眼谈秋音,想知道此事是不是谈秋音赞成的;此时说谈秋音毫不知情,真真是无人会相信。
谈秋音的确是知道的,只是她并没有表示赞成,也没有说反对;在谈府里她认为凡事都不用自己来拿主意,再说她的母亲会害她吗?
让金敏成为她大哥的儿媳是极好的主意,首先志民是嫡子,但却并不是长子,这里面的区别可就大了去。
虽然说各房都会分到一些祖产,但是长子嫡孙自然是不同的;所以嫡子的身份足以配得上金敏,不会让人说谈家是别有用心或是以势压人欺负金敏母女。
原来的时候,谈秋音是提过此事,当然有这个意思的人是谈夫人,她只是认为很不错,没有辱没了金敏;便对金敬一提起,金敬一并不反对但要让人看过八字再说。
当时金敬一并没有答应把敏儿许配给谈志民,但此时谈夫人重新提起的时候,说的话就好像金敬一早就有意把女儿许给谈志民为妻了。
原来的金敬一是有意让两家再结为亲家,但,正所谓此一时彼一时也。
锦儿没有回来的时候,金敬一很敬重谈秋音,也对谈府有极大的好感:谈夫人向来高看他的一双孩儿;因此要结亲,他还真得不会反对。
还有,女儿不需要远嫁就在他的身边他当然是放心的。
但现在锦儿已经回来了,敏儿的亲事当然要和锦儿商量过才能定下来。
并不是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