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锦儿的话,谈秋音的脸色微微一变:“沐夫人,妾只是来和你谈谈,想把事情解决,也免得大家最终再伤掉和气。”
锦儿想笑最终化成一声叹息:“还有和气吗?罢了,不说这个,我知道谈夫人是一番好意;我的话也没有其它意思,只是想提醒谈夫人我并不是无知妇孺。”
谈秋音看看锦儿:“如果夫人真得在意儿女的嫡庶,不若真得让世人以为原本的金沐氏已经死掉了为好。”
锦儿的眼睛猛得一缩:“先不说我这边如何,真得当金沐氏死掉的话,那金沐氏是不是要有个衣冠入金家的祖坟,是不是要有牌位进金氏一族的祠堂?”
谈秋音的脸色再次不好看起来:“沐夫人,金沐氏离开金府五年尸骨不知道在哪里,五年来各种各样的流言四起……”
锦儿飞快的接上一句:“正因如此,才要给金沐氏一个明白,让世人知道她是正正经经的好妇人,理应得到金氏后人的敬重。”
谈秋音的声音有些不稳:“沐夫人是真得有心要谈吗?”
锦儿轻轻一叹:“如果不是真心要想要谈夫人说肺腑之言,我又何必把话说得那么清楚;那真得是我的本心。”
谈秋音忍不住呛了一句:“如果金沐氏入了金氏祖坟,如果金沐氏的牌位进了金氏祠堂,那我岂不是妾室?!”
锦儿看着她:“不,只是填房罢了。你就算是抬入金府的时候也是填房吧,因为金敬一倒底在之前娶过了。”
“当然不是。”谈秋音的声音有些微的高,然后马上又平静下来:“沐夫人,你如果是这样步步谋算,那我真得无法和沐夫人再谈下去。”
如果让金沐氏以清白名声回到金家,不管她是身死还是人在,那她都要对着金沐氏行妾礼:区别只在于是对人还是对一块牌位。
她谈秋音是名门望族出来的嫡女,如何能对人执以妾礼?那会让谈氏一族蒙羞,会让谈氏列祖列宗蒙羞。
说到底,这依然是名份之争。
锦儿叹口气:“我明白谈夫人的意思,但是谋算两个字我可不敢当,如果说是谋算的话,谈夫人今天前来……”她看一眼桌上的金银并没有再说下去。
大家都是聪明人,有些伤感情的话还是不要说的好。
“我懂,谈夫人是不想屈于人下,但是你倒底晚进门了几年;我人在和牌位在还是不同的,因为填房就是主母,你的儿女也是嫡出,旁人虽然会有一点的诟病,但不会那么大。”
“只要孩子争气再加上金敬一争气,和夫人平常的所为让人心折的话,那点子诟病根本就不会让人放在心上。”
“你也不用面对府中还有一个金夫人的存在,妾礼也只是在祭祖之时才会行……”
谈秋音打断了锦儿的话:“不行。”
锦儿的眼睛眯起来:“谈夫人的意思是,让我背着那个污名而‘死去’,所以不能入祖坟不能放祠堂,你就是金家唯一的主母?”
“的确,这样对你是公平,那对我呢?我又做错过什么?对我的儿女们呢,他们这一辈子如何能抬起头来做人,到谈娶论嫁的时候,到我儿要取功名之时,那都会是极大的污点!”
“谈夫人为自己,为娘家一族,为自己将来的儿女设想都不错,但是不能只让我一人做出让步,且是让到最底。”
“我能让的已经都让了,谈夫人;”锦儿说到这里长长的叹口气:“你也让一让吧;一切全是天意也好,还是我们的命中的劫数也罢,事情如此解决是再好没有了。”
看着谈夫人锦儿诚诚恳恳的道:“两条路,要么‘我死’,让我的衣冠进祖坟牌位进祠堂,你发誓好好的待我的儿女,不会少了他们应有的半点,那我就消失在人前。”
“这一辈子再也不会出现在金府以及金家人的面前,也不必谈夫人给我备这么多的金银;我当初嫁到金府之时有嫁妆在的,这些年经营下来自然有些收益。”
“嫁妆要留下来给我儿女,但是拿走一点收益足够了;以后我的生活也不劳谈夫人和金家操心。”
“只要你不会苛待我儿我女,我儿做为嫡长子会接他父亲的爵位,那我可以发誓绝不会回来——这是应谈夫人所说,最大最大的让步了。”
她扭过头去:“你要知道,不能陪伴自己的儿女长大,那对我来说是如何的惩罚。”
“第二条路就是我先前所说,我在金府只占一个名份,好好的养我的儿女;你实际依然是金府的主母。”
“我称病而不理事、逢年过节也不会出现在人前——你的儿女在我的名下,相比而言,可比我的儿女在你名下要强太多了。”
“人人都不会看低了你的儿女,但是我不理事,在金府如同不存在的人般,让他人如何看待我的儿女?倒真得不如一走了之,就让儿女当我死掉了。”
锦儿对着谈秋音一礼:“我最希望是这样的结果,因为我做为母亲真得想看着儿女们长大成人、成家立业。各让一步吧,谈夫人。”
谈秋音挺直了背脊:“不可能。”说完她站起来:“人心是最难测的,你今日所说谁能保证他日你不会反悔?”
“或者根本就是你以退为进,让我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