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锦儿看到了金敬一的吃惊,并没有马上开口答金太夫人的话,而是静静的看着金太夫人。
说起来金太夫人一辈子也不容易,嫁到金家后相夫教子、侍奉公婆那也是操碎了心;又因为她的出身只是一般人家,所以在金府蒸蒸日上的生活中,很是有些吃力的。
丈夫对她并没有多少感情,不过是奉父母之命完婚,夫妻之间那真得相敬如宾:没有红过脸并不能说明感情好,有时候不过是有些生份罢了。
金太夫人不管怎么努力也没有走进丈夫的心中,只能看着丈夫把那个小妾拥在怀里,挂在心里,直到他去世。
她还是个有福的,不管如何她是一举得男,而儿子又争气;虽然她不受丈夫待见,但是儿子却极为得宠。
到了丈夫去世后,她才算是真正的成了金府的女主人。
沐锦儿嫁入金府的时候,金家老太爷还在的,那个时候金太夫人在金府算是个隐形人,什么事情也做不得主,还不如一个姨娘说话有用。
当然,大面上的事情还是要她来的,金老太爷可不想落个宠妾灭妻;但是有些事情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所以金太夫人在金家很少开口说话。
锦儿很心疼婆婆,所以尽心尽力的侍奉,变着法儿的哄她开心;就是想让婆母感觉到家人的温暖,让她知道她也是金家的一分子。
在当时,锦儿是义无反顾的站到了婆母的身后,对余姨娘的好意她是视而不见;只因为婆母是金敬一的母亲。
可以说,金太夫人有的只有儿子。
现在她可知道在她唯一儿子的眼中,她成了什么样的人吗?可知道她现在的所作所为,让她的儿子不敢相信吗?
母子之间如果有了裂痕的话,相信那会让金太夫人痛不欲生。
那非是沐锦儿所愿,但却不是她能阻止的;因为现在的金太夫人是不会听她劝,再说她又为什么要相劝呢?
她对金太夫人不满,非常的不满。
金太夫人并没有注意到儿子看过来的目光,只是盯着沐锦儿又追问了一句:“你总不是想就这样进我们金家吧?”
沐锦儿笑了:“嗯,不知道什么样的才能叫做凭证呢,还要太夫人说清楚,免得我拿出来后,太夫人说不能为证。”
谈秋音注意到了丈夫的变化,但是她看看婆母没有说话;此时此地当然要先把沐锦儿打发出去,其它的都可以慢慢再说。
再说了,亲生母子有什么是说不开得,只要沐锦儿是假的,那么丈夫到时候自然会知道母亲的良苦用心,只有对母亲的佩服和感激了。
沐锦儿也注意到谈秋音的目光,见她最终低下头在心中微微的一叹;如果可以的话,她真得不想踏进金府一步。
金敬一真得不想弄什么凭证:“母亲,锦儿就是锦儿,我和她一场夫妻岂会认错?”
他真得不想母亲再说下去,不想看到自己亲人间有什么误会产生,更不想到母亲和锦儿反目成仇。
还有,他现在最想和锦儿单独谈一谈:五年来她倒底在何处,又和什么人在一起,为什么一直都不回家。
金太夫人看着儿子:“总要有个交待吧,不止是我们还有族里呢,还有朝廷呢;无凭无证你如何能说服他人,对不对?”
金敬一闻言微微一愣,然后转身去抓锦儿的手:“锦儿左手上有一颗红痣,很多人都说是那是官印痣,极为旺夫的。”
沐锦儿避开了他没有让他握住自己的手:“你倒还记得我手心里有颗痣。”她看着金敬一:“旺夫是不是?”
她看一眼金太夫人,在其眼中看到了担心与悔意:怕是太夫人忘了她掌心里有痣吧?再看看谈秋音,嗯,谈秋音根本就不知道有痣的事情。
看来金敬一对谈秋音并没有说过自己的事情。
她收回目光对着金敬一古怪的笑了笑,握着手把胳膊向他伸过去:“官印呢,还真得好兆头,对吧?只是可惜再好的兆头也不能让我平安无忧。”
说完她缓缓的张开了手掌,在手掌上有着一道宽宽的疤痕,自食指根下开始,直到手腕一侧。
狰狞、丑陋,就好像一条丑到极点也可怕到极点的蛇盘在那里。
没有痣。
不除了那一道触目惊心的疤痕外什么也没有。
在原本应该有痣的地方,是微微有些隆起的泛着一点白的肉,蜿蜒扭曲。
沐锦儿没有说话,只是摊开手静静的看着金敬一,没有解释也没有分辩。
金敬一震惊,不敢相信的看着那只手;在他的记忆中那只手是白晳而娇嫩的,但是现在呢,不但是粗糙而且还有了一道疤。
几乎把一只手废掉的伤。
“是谁,是谁做得?!”他一把握住了沐锦儿的手,却不敢用力,手指轻轻抚过那道疤,心中有的只是痛。
锦儿受伤的时候他并不在身边,爱哭的锦儿、怕痛的锦儿是如何挺过来的?
沐锦儿闻言眼睛微微的合起:“过去的事情了——当然要和你说,但是现在我想并不是时候。”
她微抬头看到的是金太夫人眼中闪过的一丝轻松,而偏头时正好捕捉到谈秋音快要消失的那一点喜色。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