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望着天际一片乌云移开,雨幕里居然投射进来的一缕阳光,卢潇无奈一笑。
景微酌。这个人真的和她第一次、第一眼的感觉没有差别,温柔里藏着一缕痞气,就是一个流氓。
偏偏颜值在那儿,地位在那儿,按她叔叔的说法,谁也没办法管他。
可是,她就这么送上门去,真是……
卢潇趴到方向盘上,深深叹息。
风衣里的手机微微震动了下,在喧嚣的天气里不太轻易察觉,卢潇犹疑地摸出来一看,真的有信息。
谢幸的。
她问她在美国,卢潇回过去一个在……
下一秒,信息框变成来电界面,她眼帘微动了下,划过了接听。
“天公太不作美了,我刚想约你出来,一阵瓢泼大雨就兜头淋下。”
卢潇一笑,把方向盘上的手拿下来,温柔搭在腿上,另一只手就那么握着手机,低头安静的讲电话,“我也是,在路上呢。”
“什么,在哪里?”
卢潇望了望导航,说了名字,“本来准备去医院。”
“医院?那现在呢,还去吗?”
“算了,不急。”
“我在不远处的酒店,找间咖啡厅顺着说两句,我和团队来忙专辑的事呢。”
卢潇闻言瞥了瞥车内的时间,下午四点,那喝杯咖啡再去应该不会太晚,可以陪他晚餐了。
卢潇应了声好,拿了见面的地址,转头把车往回的一间咖啡厅开去。
路面被水湿得一片黝黑与光滑,广告在高楼上不断闪烁,卢潇看了几眼,心情逐渐转好。
到了说好的那间咖啡厅,卢潇找了雨伞迈上几个台阶,穿过冰冷入骨的空气进去。
谢幸还没来,卢潇先发了个信息给某人,“我和谢幸说点事再去。”
景微酌没回,不知道是不是在忙。
坐下十五分钟谢幸才在外面一辆出租车上下车,撩着头发一身毛衣冒雨从外面跑进来。
卢潇看到时马上要去拿雨伞,她却已经踏上了台阶。
卢潇抿唇,一笑,果然洒脱。
走近了,可以看出谢美人儿身上披着莹莹雨水,但那一身气场啊,卢潇抽着纸巾,“你那么急干嘛?你团队一起来的,没有车吗?”
“一出来车遇水熄火了,我怕你等太久。”坐下后她接过卢潇的纸巾,叹气,“气死我了,不然我走路来都不用这么久。”
卢潇莞尔,美艳一笑,边接过侍应生递来的咖啡边说,“着什么急。我给你点了你喜欢的。“
谢幸喝了一口,呼气,“我们美人潇果然贴心。”
卢潇没理会她,兀自撑着手在桌上扭头看雨,下得很是均匀,不大、不小,但也丝毫看不出停的迹象,“你找我做什么?专辑有什么问题?”
“嗯,一点小问题,找你再商量一下。”
卢潇回头,认真起来,“什么时候发的?”
“下个月,”谢幸不急着谈事,灼灼的目光定在她身上,先关心起了她的身体,“你怎么去医院,去干什么?”
“没什么,医生吩咐我去复诊。”
“那你身体还好?这一年来?”
卢潇歪了下头。
谢幸默默注视着眼前顺直黑发从肩头滑落、甩开一片漂亮弧度的人,注视着那张一如既往精美如夜星的脸,“怎么了?”
卢潇叹气,“最近有点不舒服,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谢幸当即秀眉蹙了起来,“不舒服?会复发吗?”
“医生跟我说几率很大。”她一笑,上次靳寒说过。
谢幸靠了一声,很是生气,“还复发?不是已经好了吗?气死我。”
“也没什么。”卢潇懒洋洋的侧靠进沙发扶手,倒不是怕它卷土重来。
就是很耗精神,她好不容易病好后休息两个月跑去旅游,回来后才渐渐有点精力热情来接工作。
再生病的话,她怎么再爬起来呢。
“什么叫没什么啊,你家景先生不得心疼死,我都心疼死。”谢幸比她还要烦躁,她当初在国内确诊,是她陪她去医院的,在美国住院都那段时间,她也时时跑来看,一次又一次。
但她态度一直神仙似的,从头到尾至始至终都没什么想法,除了最后出院后,那次一起喝咖啡谈事,和她说的……断层太久,有些没热情。
卢潇闻言,低头勾了勾唇,下意识的摸来手机看了一眼,信息居然已经回过来了,就在发出去三分钟后,她自己发完关了静音,怕在这种环境吵到别人。
收起手机,她不想给对面的人制造这种心理负担,转移话题,“我刚从瑞典回来。”
“嗯?瑞典?”
卢潇手撑着下巴,低头搅了搅咖啡,“嗯,去玩了,年初没怎么玩。”
谢幸瞬间挑眉,总觉得这句年初,饱含深意,“和景微酌一起去的?”
卢潇没说话。
谢幸连“啧”了两声,“不可思议,年初在前面广场喝咖啡,你说你去北欧玩,认识了个人,这会儿,又去北欧,和当初认识的那个一起去。”
卢潇被她说的,天寒地冻里不禁红了脸,谢幸见了,还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