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慢慢生太子,但皇后这么多年都没有生子,总让人有些心悬。如今天下平定、太平盛世,圣人膝下尤空,朝臣对太子的呼声肯定会越老越高,圣人又独宠皇后,无疑就是把皇后推到了风尖浪口,石文静只能暗暗祈祷皇后能早日怀孕。
赵恒却没石文静想那么多,他来南陈也不是当摆设用,他是想以最快的速度将南陈收入囊中,每天忙得脚不点地,也就在睡前想想自己宝贝娘子、给她写封信,其他的事全然不顾了。
长安城接到南陈胜利的消息也十分欣喜,举国上下一片欢腾,兴奋程度不比当初秦军大破突厥差,但王夫人、谢则和沈沁的却没有太大的喜色,当年打突厥时候阿识怀孕,大家都说喜从天降,可自阿鹓出生后已经四年了,阿识的肚子还没有动静,前几年圣人还以守孝、天下未定为借口,可现在什么借口都没有了吧?尤其是赵恒去了南陈后,沈沁更是担心南陈会送美人给赵恒,这样的话阿识该有多伤心?
姜凛抬眼看着难得坐立难安的谢则,“儿孙自有儿孙福,你别太担心了。”
“我怎么能不担心。”谢则叹气对姜凛道:“你说家里连明月都生了一个儿子,阿绮也生了两个,这肚子里都第三个怀上了,怎么偏偏就阿识最命苦?”姜明月这些年一直在丈夫的呵护下调养身体,夫妻两人倒是没想过会再有一个儿子,可姜明月还是在年前生了一个儿子,段致严老来得子,把妻子和儿子宠上天了,整天乐颠颠抱着幺儿献宝。姜元仪也是嫁入裴家后就怀孕生子,眼下第二胎都怀上了,姜家嫁出去的女儿各个宜男,怎么轮到最需要生儿子的女儿却这样。
“她有什么命苦的?”姜凛挑眉,“一国之后,五郎把她宠成这样,要什么翻倍给,她指东没人往西,这还算命苦?”
“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谢则怒了,抓起书熟稔的往姜凛脸上丢。
姜凛淡定的抓住娘子丢来的书卷,阿则这几年脾气比以前暴躁了许多,阿娘当年也有这么一个过程,“我也说的是实话。”姜凛很无奈,阿识是目前没太子,可连姜明月这种被大夫说了几乎不能生的人都能生,阿识跟五郎都已经生了阿鹓的夫妻还能生不出来?不过缘分没到而已,既然五郎都不急,她们有必要那么急吗?
“我就怕——”
“怕五郎生下庶长子?”姜凛淡笑一声,“庶子能翻出什么浪花?当年明德马后也没有生子,若不读史书有谁知道贾贵人是谁?章帝也非庄帝长子。”
谢则蹙眉望着丈夫:“你就只想着后嗣?”阿识跟五郎那么恩爱,若阿识真生不出来,五郎被迫纳妃生子,阿识该有多伤心。
姜凛握着谢则的手柔声劝道:“阿则,夫妻相处我们当长辈的插手不来,你放心吧,阿识也不是当年闹着要阿耶、阿娘的小娃娃了。”作为一个可以直接替皇帝批阅奏折的皇后,阿识早不是当年那个胖娃娃了,更别说五郎一心扶持林熙,还不是为了把安西军权给阿识吗?五郎都做到这一步了,姜凛也不明白她们到底有什么担心,即便阿识生不出孩子,五郎都会想出别的法子来解决的。
“你嘴上说的轻巧,那你怎么不去应付那些人?”谢则恼道,自从五郎收复南陈入驻建康后,姜家又有人登门要求他们把族女送入宫了。
姜凌莞尔,“你要是觉得麻烦,就让她们去找阿识。”
谢则瞪着丈夫,“你还嫌弃阿识不够烦心吗?”
“她哪里有什么烦心的地方?阿则,孩子大了,我们作为长辈的就不要再替他们挡风遮雨了,该让他们自己去面对困难了。”姜凛不是不疼侄女,而是五郎是皇帝,在没有太子之前臣子要求皇帝纳妃生子是太正常不过的事了,他们可以压一次但不能压无数次,侄女总要面对这种事,妻子这辈子就是操心太过了,“放心吧,这丫头没你想的那么弱,她自己都是阿娘了。”姜凛搂着妻子安慰道。
谢则眉头微蹙:“说起孩子,你有没有觉得阿鹓这孩子——”阿鹓似乎不喜欢他们这些长辈,她跟阿文每次去宫中,这孩子对她们都是淡淡的,礼数一样不差,但也仅仅是礼数而已,虽然这孩子对谁都是这样,但她到底还是孩子,那种疏离根本瞒不了人,这是谢则另一个忧心的地方,她不明白为什么阿鹓这孩子不喜欢她们?
“跟我们不亲近?”姜凛接道,连沈沁都看出来了,姜凛自然早察觉了。
“对,这孩子是不是受了什么人挑拨?”谢则问。
“阿识就这么一个女儿,怎么可能会让会挑拨的人待在她身边。”姜凛说。
“那阿鹓会如此?”谢则有些想不通了。
“五郎幼时不也这样,女儿肖父,这有何奇怪。”
谢则一愣,随即苦笑道:“想来这丫头定是怨我们入宫都让阿识生儿子吧。”宫里长大的孩子,哪个不是人精子?阿鹓容貌虽酷似阿识,但性情像足了五郎,又是备受宠爱的长公主,定是认为她们在嫌弃她不是儿子,所以厌了她们。
“她还小,长大就会懂事的。”姜凛劝慰妻子道。
谢则叹气,“你说得对,我们的确管的太多了。”
“关心则乱,阿识也没有怪你们,你还跟孩子计较不成?”姜凛从来不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