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未然闻着鼻尖清冽的苦香和药物的味道,恍惚了一瞬,反应过来后脸腾的一下红了。
“封……”
“别动。”封澈伸手一捞,轻松把人抱到了床上。
两个人鼻尖贴着鼻尖,封澈把人紧紧箍在怀里,大手握着季未然的腰。
季未然身形单薄,骨架小,腰自然也细,此时被封澈大力的按在床上,竟然丝毫也动弹不得。
季未然心脏突然怦怦跳快了两下,望着那双银灰色的眼睛。
不知道封澈想要做什么。
男人身上滚烫,燥热的手掌隔着布料来回摩挲,指腹的薄茧刮出细微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楚。
让人不自觉联想到很多。
季未然回过神,看着封澈越来越暗的眼神,下意识挣扎起来。
“你、你让我起来。”季未然推着他的手说道。
然而封澈完全没有放开的意思,任凭他拳打脚踢,把怀里的人又抱紧了几分,眼睛定定地看着他。
“别动,让我抱一会。”
低哑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安,像是恳求,可又极其强势,完全没有给他第二种选择的意思。
季未然:“???”
狗男人病一场后神经错乱了吗?
季未然挣扎不过,大口喘着粗气,警惕地看着他。
封澈除了唇色有些发白,看不出太多的异样,眼神像是锐利的鹰隼,季未然感觉自己就像被野兽盯上的猎物,落在身上的视线像是要把他撕碎了一样。
封澈动了动身体,把人又往怀里拉了拉,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
直到鼻尖贴在了一起,滚烫的气息和急促的呼吸互相交杂。
季未然立刻把头侧了过去,发丝轻轻擦过封澈的嘴角。
“你生病了,我不和你一般见识,你、你快点把我放开。”季未然板着脸,声音紧张地说。
虽然他不知道封澈是怎么想的,可是这个姿势,这个坏境,怎么看怎么都像要坏事的样子。
季未然说完,连忙又推了推他的胸膛。
然而封澈的胸膛像是铜墙铁壁,紧实的肌肉隐在布料下,手感极佳。季未然像是被烫到了一般,连忙收回了手。
忍不住低声咒骂一句。
封澈定定地看着面前的少年,眼神深邃。
源源不断的热度自掌心一直流向身体的每一个角落,血液仿佛被春雨洗涤过一般,抚平躁动的神经,连心口处最难受的地方,此时也被安抚了下来,只剩下柔风细雨。
封澈轻轻摸了摸季未然的头发。
枕边的少年像是落入猎人陷阱的小兽,明明仓皇失措,却还挥舞着爪子想把人逼退。
“你、你看什么?没听到我说的话吗?”被人摸过的地方像是过电了一般,季未然急得声音愈发不稳。
封澈动了动喉咙,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急切的模样,随后抬手关了灯。
房间里一下子变得漆黑无比。
季未然好一会才适应了黑暗的环境,然而只有微弱的月光洒进来,他甚至都看不清面前人的轮廓。
视觉消失,嗅觉和触觉就变得异常敏感。
季未然感受到喷薄在自己脸上滚烫的气息,封澈身上的味道虽然清苦,却很好闻,冷冽而又干净。
让人轻易就能勾勒出封澈那张俊美的长相,因为这是独属于这个男人的味道。
然而这个味道此刻却紧紧缠绕着他,让他无路可逃。
季未然的耳朵倏地一下就红了。
·
顾遇洲和顾年音坐在走廊,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因为季未然的到来,顾遇洲明显放松了不少,这些天没日没夜的担心,虽然嘴上说老大一定没事,可是他最了解老大,这还是第一次昏睡这么久,再想到苏诺说的这只是开始,顾遇洲从未有过的害怕。
“对了,你小子怎么和然然一起来的?”顾遇洲问。
顾年音啃着刚刚从房间里顺出来的苹果,口齿不清地道:“我这几天在外公家啊,正好老大也在。”
“哦。”顾遇洲点点头,忽然感觉哪不对。
“老大?”
顾年音眨眨眼:“怎么了,他是我老大,不行啊。”
顾遇洲耸耸肩,得,还是那个小祖宗,两句话就能把人怼死。
“行,不得不说,你老大真的太厉害了。”顾遇洲冲着门口竖了个大拇指。
怪不得苏诺一直想让季未然来,这一来老大就醒了,简直就是神药。
“那是。”顾年音神气地晃了晃脑袋,一脸的骄傲。
“对了,那你老大怎么知道这事的?”顾遇洲这回学聪明了,没有直接去质问苏诺,万一不是苏诺告诉的,又得被怼。
他打算从这小子这里先探探口风。
顾年音想了想,摇了摇头:“不知道,我正睡觉呢,老大突然就把我叫醒了。”
顾遇洲问:“之前就没有什么征兆?比如接了电话什么的?”
“我哪知道。”顾年音像看傻子看了他一眼。
“……”也是。
不过他因为怕老大醒了生气,一直盯着苏诺呢,他也没看到苏诺打电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