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彻骨髓的空气灌入肺部,清冷的雪味和热气腾腾的血腥味混合在一起涌入鼻腔,炭治郎怔然看着那头倒下的熊,只觉得脑海里一片混沌。
“三日月先生……”
就这么……把一头凶恶而巨大的熊杀死了吗?
炭治郎眼底流露出一丝茫然,对于年仅五岁的他来说,这已经完全超出了认知。生活在山上的农户最敬畏冬天,不说冻死人的寒冷,光是出没的野兽就足以让他们胆战心惊,可眼下,有人能那么快地杀死一头暴怒的野熊……
趁着炭治郎发呆,这边狐之助急忙蹭过来哭诉:“三日月大人,这孩子的嗅觉灵敏度像开挂一样,他现在记住您的气味,以后再遇见其他鬼,也会知道您是鬼的!”
对于不久前刚见面时炭治郎所说的“特别的香气”,狐之助一颗心简直提到嗓子眼里。
“嗅觉吗……”三日月稍作思考,唇边笑容颇有些别的意味,“没关系的。”
狐之助为三日月的勇捏把汗,转头炭治郎已经爬出雪堆,朝他们跑过来。
“三日月先生,您没事吧?”
炭治郎仔细端详了一会儿,发现三日月没受什么伤,才像大人一样叹了口气。对比五岁外表的反差,显得极其可爱。
“没事。”三日月摸了摸他的头。
炭治郎犹豫了一会儿,轻声道:“刚刚那个……三日月先生认识我的父亲吗?”
三日月笑意渐深,“为什么这样说?”
小小的孩子挠了挠头发,“您用的招式和父亲的神乐很像,所以我就想到了……”
刚才三日月所用的剑招如此引人注目,他看得目不转睛,后知后觉这与父亲每年都会向火神大人祈愿的舞十分相像。
“哈哈哈,那可能是一中缘分吧。”三日月笑道。
狐之助忍不住腹诽:这头熊死在日之呼吸的日轮刀和招式下,也算荣幸了。
没错,三日月杀熊用的招式,正是继国缘一用的日之呼吸十三型。
自从成为继国缘一的刀,三日月虽然大部分时间都在休眠,却也记住了他所用的招式。
既然不能提前让炭治郎拥有日轮刀――为了防止历史强行修正而使中途有更大波折。让他有意识地记住招式也能提高效率。
炭治郎懵懂地点头,又捡起筐子和散落一地的树枝,好好地背在身上。
“我们继续走吧。”三日月又揉了揉炭治郎的头发,眼角眉梢带着柔和的笑意。
炭治郎盯着三日月的脸,总觉得他浑身透露着遗憾的气味,到底是为什么呢?
所幸之后没再碰上什么野兽,顺利地找到了下山的路。
在三日月下山后,炭治郎回到家中,迎面而来的母亲的怀抱和啜音,“炭治郎,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炭治郎这才发现天色已经很暗了,按照往常,他应该已经回来生火烧水、帮母亲做饭了。
他一定让妈妈担心了!
炭治郎反手拥抱回去,低声安慰:“对不起妈妈,今天我在山上遇见了一头熊……”
这个时候,他才发觉自己身体一片冰凉,那是因过度紧张而出的一身冷汗,被沾湿的衣服已潮湿地贴在皮肤上。
“什么!?”灶门葵枝立刻抓着炭治郎看了一圈,“有没有受伤?”
“没有……”炭治郎想了想,“我被一位先生救了,好像就是送给父亲荞麦面的那位好心人。”
当晚,灶门炭十郎回家,听到妻儿跟他诉说今天的经历。
在听到炭治郎说的“像神乐舞的剑术”后,灶门炭十郎暗红色的眸子一眨,整个人一愣,许久才恢复原先的平和。
难道……
“怎么了?父亲?”
“炭治郎,”灶门炭十郎唤了一声自己懂事的大儿子,把他叫到身边,“听我说……你也不小了,是该把灶门家代代相传的神乐舞传给你了。”
男人的语气温和而柔软,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毅。
炭治郎虽然不解父亲的决定为何如此突然,却也郑重应声:“是!”
灶门炭十郎抚摸炭治郎的头发,思绪已然飘到很远的地方。
……
东京,浅草。
繁华的都市,自然也有繁华的商业。
尤其是太阳一落山,人们全都出来享受夜市。街道上人来人往,两边店铺灯牌闪烁,路边的小吃摊也从街头连到街尾,好不热闹。
但商户之中多有竞争,口碑、味道、用料,甚至这个摊子摆在这有多久了,都能成为客人们评判选择的标准。众老板没人乐意看旁边摊子比自家赚得多,都铆足了劲吆喝,整条街道飘荡着各中食物的香气,令人垂涎不止。
然而他们发现,最近的人流都朝着街尾移动,生意比平时少了不止一点。
一条长街,首尾都不算好位置,而在这条街上,尾端尤其不好,因为它连着郊外,而郊外没有人烟,多数人不会再向里走。
众老板疑惑不已,自嘲似的想:这街尾到底有什么新鲜东西?难不成开了家妓院?
此时此刻,狐之助藏在屋台帘后,像个苦劳役一样刷碗。
看着外面耸动且长的人头队伍,它泪目,这